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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考研族(图)
//m.auribault.com 2016-04-05 来源: 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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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疯子”邹青林

  “我总想着关于人类古文明的事”

  大学生邹青林(化名)到工地还不到1个月,民工们都议论开了:这小孩,没救了。

  一个夏天午后,暴雨倾盆,整个工地只有一把大遮阳伞,遮不住30多位工人。很多人跑回了宿舍,唯有一人,却大笑一声,站到高处淋雨。

  工友说,看,那是个疯子。他却说,“那一刻感觉自己正在穿越整个地下文明”。

  他的工钱,每天仅有50元,比当地就近招聘的农民工还少50多元。而他的工种,和农民工几无差别,还多了助理测量、绘图、文字记录的担子。

  可他说,没钱也干。

  而他来自最最普通的四川农村家庭,执意报考吉林大学考古学系而三次折戟,至今还有一笔未偿还的助学贷款。

  只因为,他所在的工地是一处考古场地。

  吉安市吉州窑考古发掘现场,宋代“天下三镇”之一的永和古镇西侧,邹青林住了近两年。他被分配住在当地民房,三人挤一间。

  这间仅几平方米的简易房,堆着200多本考古书籍。墙上,挂满了关于坛庙冢、妇好墓、三星堆、曾侯乙墓、马王堆以及法门寺地宫的图片资料。这些考古发现过程,他都能如讲解员一般讲述。

  2009年,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早已火遍大江南北。那一年,邹青林上高二,第一次知道“考古”,历史老师和央视科教频道的点滴传授,成了他迷恋考古的开端。

  这位看上去十分开朗的90后,现在总是说一些宏大、深刻的话。如果是单纯聊天,与他的交谈很难超过5分钟。然而,他的确“总想着人类古文明的事”,说话、做事绝不偏离这个航向。

  同学说,他被考古烧坏了脑子。很多朋友甚至说,常听他絮叨,想要逃离现代。

  “由于父母阻扰,高考没有选择考古专业,成了我最大的遗憾。临近毕业,周围同学都各奔前程,我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在心里像颗种子一样生根发芽,如果我对它不管不顾,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宁。”邹青林决定考研的动因,一是满足内心,为了自己;二是为了考古的“古”——

  “那是不可再生的古物,必须经过严格专业的训练才能被允许参加考古发掘。否则将是我国古文明遗迹无法弥补的损失!”兴趣使然,但专业还得从头学起。2014年首次考研,成绩差到不能再差。7月大学毕业后,在老师介绍下,邹青林去了吉州窑考古发掘现场“参加工作”。

  那年夏天,高温40摄氏度,他负责清理一面墙址,在烈日下蹲着暴晒了1个多小时,站起来时感觉天旋地转,应声倒地,许久才爬起。

  可他的打工感受是:欣喜若狂。

  他顶着太阳一边发掘清理,一边看书复习,被汗水浸湿的书稍微一捏就破了; 在工地上遇见考古学专业的专家学者,只要能请教一两个问题,他就能乐呵一整天;他还整晚整晚做着关于“古代文明”的梦,半夜三更吓醒别人。

  第二次考试转眼即至。他节衣缩食:早晚两馒头,中午一便餐。

  成绩公布,依旧犹如晴天霹雳。终于鼓起勇气再战时,父亲摔断了腿。继续考研,觉得不负责任;就此放弃,又心有不甘。

  今年,满以为万无一失的他,又只剩下一声叹息和一笔未偿还的助学贷款。

  最好的几位朋友,从一开始就反对他考研、读考古,以至于他孤独难受时,找人倾诉的机会都没有。独自一人时,他会忍不住掉泪。

  “但我不会放弃。”现在的邹青林,生活更加模式化了:艰苦的工作,嘈杂的宿舍和一个多么想接近的梦。

  他说,疯子和英雄,往往只差再多一点的坚持。(见习记者 陈凯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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