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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维吾尔族亲戚
周然华
//m.auribault.com 2018-01-24 来源: 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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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吉合麦提·加拉力丁,一个长长的不容易记住的名字,但当我的手与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那名字顷刻间就有了温度!当我俩用各带口音的普通话互致问候的时候,两只紧紧相握的大手让这一幕竟如此地亲切,让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乌吉,宽厚的肩膀,花白的头发,略带沧桑的脸庞。乌吉,他让我就叫他名字的前两个字,我说,好!我们热烈地寒暄,如同久别重逢的战友;我们相互后退一步仔细地打量和端详对方,仿佛想要找到对方在自己记忆中的改变;我们又相视而笑,好像瞬间都体会到了默契!我们拉着手,紧挨着坐下,那么自然地就开始唠起家常来。一说起儿女,他立即就神采飞扬,特别是讲到做医生的女儿和二儿子时,“他们都考上了医科学校!”话语中透着情不自禁的骄傲,嘴角也微微地上扬起来!可是当提到大儿子的时候,嘴上说着,“他离婚了,可是孩子跟着他过得挺好,有时候忙不过来,我也帮着他去接一下小孙子放学。”语调很轻松可是眉头却微蹙了起来。然而一转瞬,“我那双胞胎外孙女太可爱了!”他又轻快了起来!

  到了集体活动的时间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我们俩站在一起大声唱起来,边唱还偶尔对视一眼,放松地笑笑。可表演节目时我们却都有点腼腆。乌吉在合作游戏的时候,在几个环节里因为有点陌生而略显紧张,看着他略微笨拙的样子,我鼓励他说,“没事,没事!”;可当到了“买西来普”的时候,发怵跳舞的我一下手足无措了!乌吉却轻快地转动起来,强壮的身体显出的不是笨重而是灵动,他看到我僵硬的样子,用眼神示意我随着他的步点和手势,慢慢地跟起来……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我俩盛了饭菜,面对面坐了下来。乌吉说,他爱人退休了,因为要去老家照顾母亲平时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她的退休金比我工资还高呢,还年年涨!”乌吉自豪地说,我马上也要退休了,到时候就更好啦……就这样,我们边吃边拉着家常,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临别,我把他送出大楼门口。冬日傍晚的乌鲁木齐,天空飘起了雪花,这应该是今冬下的第一场大雪吧?大朵的雪花,密密地飘了下来,在黄色路灯的照射下,仿佛在空中跳着舞。我扶他走下门口的台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然后我们握手告别。乌吉就这样在漫天的雪花中,手里拎着我送他的羽绒被,转身慢慢地离开。地上已经薄薄地积了一层雪,他的步履稍微有点蹒跚,渐渐地走远了。在拐角处,乌吉再一次转过身,向我挥手,我举起右手,左右晃动着向他道别,左手摸到了胸前乌吉刚送我的围巾上,那样柔软而温暖。雪花依然在飘,乌吉的背影一点点地变小,我的眼前慢慢地模糊了……

  乌吉,我的维吾尔族亲戚,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我们呼吸同样的空气,你是我永远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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