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芳（左）与师傅梅兰芳。

　　昨天凌晨4点44分，京剧大师梅兰芳亲传弟子、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李毓芳在京逝世，享年91岁。李老师的二女儿戈明接受京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前些天母亲因年岁已高，突发哮喘、心衰等病症进入北京同仁医院治疗，去世前嘴里还哼唱京剧。据悉，李毓芳老师的遗体告别仪式将于7月30日上午11时，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竹亭举行。　　　　　　　　　　京华时报记者田超

去世前嘴里还哼唱京剧

　　李毓芳由于腿部不适，近些年很少出现在舞台上，但她一直教学生，特别是对一些京剧爱好者也不辞辛劳。问及这次生病的情况，二女儿戈明对京华时报记者说：“母亲由于年龄比较大，最近患有慢性心衰，今年住了四次院。这次是九天前，突然心衰、哮喘，然后送到医院抢救。医生说，各个器官衰竭比较严重，转氨酶都到3000了，抢救后本想转到同仁医院重症监护室，但她想多跟家属、学生待着，后来就转到社区医院这边了。”

　　戈明说，母亲这次住院后自己就感觉不太好，给好几个人打电话，说要见最后一面。“今天凌晨3点多，她问照顾的阿姨几点了，说要后半夜走。最后走的时候，嘴里还轻声哼着京剧。”李毓芳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但都没从事京剧事业，戈明说：“可能我们都没有艺术细胞吧，不适合干这个。”

　　由于过早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李毓芳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告别了京剧舞台，这也是她一生的遗憾。戈明回忆：“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她还是剧团的主演，还演出了《芦荡火种》，当时赵燕霞是A角，她是B角。但是去干校以后得了类风湿，回来后就不能登台了。”尽管身体不好，但李毓芳坚持教学，戈明说：“她对学生尽心尽力的，有一次她刚出院回家就给学生上课，我就说她，您怎么刚回来就教学生啊。”

　惦念传承京剧梅派艺术

　　从事文化工作的杨思思在南开大学上学时就喜欢京剧，后来正式拜李毓芳为师。她说：“李老师不仅教了剧团的很多专业演员，对于京剧爱好者、票友，她也乐于教戏，而且没有门户之见。”上周六，杨思思曾去医院探望李老师，“当时她跟我们哼唱了几段戏，还有越剧的《梁祝》，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唱《贵妃醉酒》那几句，去也去也，只落冷清清独自回宫去也。如今，她却真走了。”

　　李毓芳早年跟梅兰芳学戏，跟梅葆玖的关系也很好。2002年，梅葆玖曾给李毓芳从艺70周年纪念画册写文章《平凡中的不平凡》，称：“45年前，毓芳师姐拜在我父亲门下，列入梅门。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几乎每晚只要父亲有空，就到我们家来……她的一生很平凡，从不刻意去追求什么，我想可能正是这种诚实才最受人尊敬。”杨思思回忆，今年4月梅葆玖去世后，她曾打电话给李老师，“刚说她就哭了，她很担心梅葆玖先生去世后梅派艺术的传承。”

　　>>艺术经历

　　李毓芳1925年生于北京，父亲是琴师，幼年拜王瑶卿大弟子程玉菁先生学戏。1957年参加北京京剧团，曾与马连良、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等诸名家同台演出多年，常演《桑园会》《胭脂宝褶》《朱砂痣》《秦香莲》《赵氏孤儿》等戏。在马连良主演的京剧《海瑞罢官》中，李毓芳饰演海瑞夫人。

　　1956年，她拜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为师，受到了梅兰芳先生的悉心传授，深得梅派艺术神韵。常演剧目有《霸王别姬》《宇宙锋》《凤还巢》《贵妃醉酒》《穆柯寨》《春秋配》《玉堂春》《探母回令》《红鬃烈马》《女斩子》等，新编剧目《拜月记》及现代戏《青春之歌》《党的女儿》《芦荡火种》等。上世纪90年代，她获国务院特殊津贴，2011年获中国戏曲表演学会颁发的“京剧艺术家终身成就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