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 更多 |
“转向架上没有不关键的零件”
企业的发展却没有给曾艳梅“收发报纸”的机会。她进入转向架研发部没多久,公司就接下了和谐型系列机车和广州地铁3号线列车的订单。人手少,再年轻的设计师也得顶上去。于是,曾艳梅被调到了构架组。构架是整个转向架的基础,大大小小的零件都附着在上面,是非常重要的构件。
在此之前,曾艳梅只负责设计转向架上的扫石器。相对来说,那是一个微小的部件。她倒是一点也不怯场。这得益于她从工作第一天就坚持的理念:转向架上没有不关键的零件。“扫石器虽小,构架虽大,但出了差错,都可能导致翻车,来不得一点马虎。”抱着“与设计扫石器一样的心态”,曾艳梅在构架组一干就是5年。技术攻关、产品试制,在这些与研发相关的关键节点,加班甚至通宵达旦地工作都是常有的事。
轨道交通发展了,但核心技术还掌握在外国公司的手里。有一次,一款地铁转向架所用的钢材把他们难住了。按引进的技术,这款钢材只有德国才有,“采购成本太高了。”曾艳梅决定在国内寻找替代方案,这在茫茫的钢材市场,无异于大海捞针。范围大,设计周期紧,在咨询了身边所有了解钢材的人后,再加上自身经验,她选出了10多种参数可能达标的钢材。再按照性能参数、焊接工艺性一一对比,最后硬是把那根匹配的“针”给捞了出来。
吃得苦,耐得烦,“可能这就是我被叫做‘曾教授’的原因?”面对记者,曾艳梅反倒发起问来了。
“还是我们的车最舒服”
采访中,曾艳梅的手机频频响起,她一面道歉一面快速地接听。挂了第5通电话,她解释,有关申报材料,需要做一些修改,但她“关心不过来”。同样关心不过来的,还有化妆,领奖章时她自己还不会化妆,只能拜托别人帮忙。“曾教授”把关注点都放在了自己的设计品上。2010年,曾艳梅开始负责转向架整体设计。此时,中国轨道交通也迎来了技术全面发展的时期。
2015年,公司接到了为土耳其轻轨设计列车的订单。由于当地线路特殊,转向架的设计也不同寻常。经过反复考量,曾艳梅和同事拿出了“铰接式转向架”的创新方案。谁知这一方案却遭到了机械加工负责人的质疑。按照设计,转向架上制动器座上的小孔,可以选择垂向或横向钻孔。垂向钻孔,机床好操作,但不能满足强度需要;横向钻孔,机床刀片进不去,难以完成。设计与工艺之间的矛盾,摆在了曾艳梅眼前。
世界范围内都没有类似经验可参考,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一次次沟通,曾艳梅最后将制动器座的加工由整体加工改为梁体加工,实现了既可以满足设计,又能够方便制造的目的。全球首个120km/h速度型A型地铁转向架、为埃塞俄比亚量身设计的“耐热型”大功率电力机车转向架……领先世界的设计一个接一个,荣誉也接踵而至。2015年,她评上了教授级高级工程师,成了名副其实的“曾教授”,今年她还获得了“全国五一巾帼奖章”。
曾艳梅告诉记者,每到一个有地铁的城市,她都会去体验一番,不同公司负责的转向架,在列车的平稳度、舒适度上都有所差别,“搭了那么多地铁,还是我们的车最舒服。”(中工网记者 罗筱晓 方大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