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过去这几天，一场史诗般的巅峰对决举世关注，人工智能程序“阿尔法围棋”在五番棋对弈中4∶1战胜世界冠军李世石，成为人工智能发展史上一个里程碑。

　　互联网上从比赛开始直至结束，都弥漫着忧虑的气氛。相当多的网民出于对人类命运的关心，出言表达了对人工智能的恐惧，生怕人工智能在未来会摆脱人类控制，而人类会被机器人奴役甚至消灭。

　　这样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著名物理学家霍金曾说过：“人工智能可能摧毁人类。”人工智能研究公司OpenAI的创始人马斯克则提出：“也许哪一天机器人会觉得，删除垃圾邮件的最好办法是把人类一起干掉。”而其创建OpenAI的目的，就是制定规则以确保人工智能不被用于邪恶目的。

　　人工智能突飞猛进，终有一天，它不但会有智商还会有情商，不但会计算还会算计。“阿尔法围棋”正代表着这样的方向。一个会选择“弃子”的程序，和一个懂《孙子兵法》的大脑的距离有多远？现在，“阿尔法围棋”已经善于自我学习，精于自我思考；距离有朝一日人工智能突然宣告拥有独立的喜怒哀乐，为期已不远了。

　　对人工智能，人们为何心存忧虑？追根溯源，并不是人们担心它有多聪明，而是忧心会自我学习的它“学坏”。就像在第四局，“阿尔法围棋”在已然五局三胜之后，忽然连出昏招输掉一局，有人因此怀疑它是否故意输棋以求获得更多关注。显然，这不是机器的思维，而是典型的人类思维。可是，人类忧虑的正是人工智能不但学习了人类的技能，还学习了人类的思想，尤其是不好的思想。

　　或许在未来，人工智能机器人看多了人们打麻将，它就能学会，甚至能感受到打赢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同样，如果人类尔虞我诈、恃强凌弱、虚荣骄奢……人工智能未必不会学到这些并付诸实践。至此，不难看出，人们的担忧从本质上讲，源自对丑恶的理性排斥，害怕人类的霸权主义等丑陋的一面被人工智能学会并推向极致。

　　自从计算机科学之父图灵提出“机器能思考吗”的命题，人工智能就开始向人类的思想冲锋。幸运的是人们普遍认为，人工智能可以做到无限接近人类的思想，却不会超越人类的思想。也就是说，我们期待未来的人工智能是怎样的，我们其实就是它们的“老师”。人工智能在学习中进步，人类也得加快在学习中进步的脚步。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希望人工智能不要打破科技与伦理的平衡，可是人类自身伦理建设的进展却连我们自己都不满意。如果社会之中缺乏公平，人与人之间充满算计，解决问题不讲规则，戾气遍布每个角落……那么，人工智能机器人当然很可能加入其中。

　　如何让人工智能不“学坏”，防范“老师”不故意把它教坏是一个方面，“老师”自身少点坏毛病则是更重要的另一个方面。上文提到的马斯克，尽管口口声声惧怕人工智能，但他的特斯拉汽车目前正在推行自动驾驶，这正是人工智能在现实生活中无数运用里的一种。是的，人工智能是否值得忧虑，不取决于它能够达到多高的高度，而在于人类引它走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