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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古村落悠然“活”在当下
王璐
//m.auribault.com 2016-06-07 来源:山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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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因充满矛盾而值得品味。古与今的对峙、交融,快与慢的对立、统一,从来都在一远一近间、一张一弛中,改变生活,引领未来。近日,第二届古村落保护发展大会在晋城良户村举行,主题为“古村落的活化之路与发展模式”,正是从这矛盾的两个方面进行了探讨。

  为了发展旅游,同时也是为留住乡愁和农耕文化,保护古村落的呼声一再高涨。因此,也将一道辩证保护与发展的待解之题摆在人们面前:在“快节奏”的现代文明冲击下,从“慢生活”中走来的古村落正遭遇危急存亡之秋,何以能够“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地“活”在当下?

  山西素有“中国古代文化博物馆”之美誉,古建丛集、人文厚重。山西也是古村落较多、保存较完整的省份,有数据显示,全省现有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名村40处,国家级传统村落129处;省级历史文化名镇名村125处,省级传统村落286处。这些积淀着丰富、独特的历史价值与美学价值,同样书写着山西悠久历史和璀璨文化的古村落,犹如一颗颗遗珠散落民间,同时也给出了一道道保护的难题。

  经济的发展、旅游业的冲击、现代生活方式的诱惑及自然力的破坏,来自多方的推力让古村落陷入维护与发展两难的窘境。当越来越多新生代村民,背井离乡投入热火朝天的城市化进程;当越来越多富裕起来的乡亲,欣然选择在条件优越的地点再建新村,一些古村落却难免落得个残砖败瓦、人去屋空,寥寥留守老人“斜阳孤影叹伶仃,横按乌藤坐草亭”的败落景象。

  任何村落的发展都需要“留住人”。可现实却是,日渐残破的民居,日益稀少的人烟,已成为不少古村落发展演变至今的一个显著特征。原住民的陆续搬离,使古村落没有了日常维护的主体,就算依山傍水,甚或有着城里人看来如诗画般的田园风光,亦难逃没落的命运。

  人是生产力诸要素的主导因素,古村落的生存困惑,最根本的原因是失去了原住民。保护古村落不能等同于文物性古建,若是片面归入物质文化遗产范畴,剥离了村落灵魂性的非物质文化内涵,单一保存乡土建筑、历史景观,无疑有悖保护的意义。

  显然,古村落的保护不止于建筑本身,而是需要连同许许多多生于乡村存于乡村,以地方民俗为代表的非遗文化一起世代传承。原住民是古村落的主人,也是乡土文化的传承者,只有鼓励扶持他们参与村落的保护和发展,对他们进行挽留而不是动迁,才会让“空心”的古村落重新充实起来。

  实践证明,古村落的保护和发展并非对立阵营。用心解决好村民改善生活的需求与“建设性破坏”之间的矛盾,提升古村落宜居指数,保护与发展不但不矛盾,恰恰可以和谐统一,互生动力。宁武县王化沟村顺崖而建,犹如空中村庄。过去因交通不便,缺乏经济来源,村民纷纷离开,仅剩20多名老人,“悬空的古村落”几近消亡。近些年,当地政府加大维护和宣传力度,随着“悬空村”声名远播,游客纷至沓来,村民也回迁居住,“悬空村”生机再现。

  当然,在发展古村落旅游的时候,强调保护是前提。有些古村落过度的旅游开发,破坏了原生态的风貌,搞得不伦不类,甚至被人为“掏空”,何谈对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适当修葺而后适度开发,强化村民的文化意识,在村民渴望致富与文化遗产保护之间找到契合点,将古村落保护发展纳入地方新农村建设规划,合理增加基础设施建设,精心培育特色产业,恢复乡村的经济功能,才是古村落摆脱困境的最好出路。

  现代人,也需要诗意地栖居。对城里人来说,那些消失的胡同里弄及叫卖声,而今除了记忆还是记忆,已成驻留心头永远的缺憾。我们不能再让古村落消失,带走那抹美丽的乡愁。无论历史的车轮行进到何时,当中华子孙回乡认祖寻根时,都能够在一座座依然焕发生机的古老村落里,看田野烂漫、青石黛瓦、古屋旧祠,老少围坐、言笑晏晏、抚今追昔,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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