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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也要细思量

张贺 //m.auribault.com 2014-10-09 来源：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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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长假，博物馆等文化场所再次成为群众参观的热点，国家博物馆、上海博物馆等知名大馆的门前都排起了长龙。近年来不断升温的博物馆热因群众的参观热情而更加高涨。不可否认，这一现象与免费开放有着直接关系。自2008年全国实行博物馆等免费开放政策后，参观人数就屡创新高。2013年仅文化部系统的博物馆就接待参观者逾6.4亿人次，博物馆传承文明、传播文化、弘扬民族精神的作用愈发突出。

　　如果说一个人如何利用闲暇时间决定了他的素质与成就，那么一个民族如何利用节假日就决定了这个民族的素质与成就。假日里节节攀升的博物馆参观人数可以说是一个民族走向文明进步的刻度尺。免费开放政策以零门槛、零障碍扩大了博物馆的观众群，彰显了博物馆的公益属性，是政府文化惠民的实在举措。

　　不过，正如有媒体所报道的那样，因为是免费开放，一些本来就不想参观馆藏的群众借机到博物馆里纳凉、方便，甚至休息、睡觉。一些旅行团也把免费参观知名博物馆作为旅游项目大力推广。在免费开放的初期，福建、湖北等地的博物馆甚至因观众人数过多而挤坏大门。由于北京雾霾严重，而国家博物馆里安装了有助于保护文物的新风系统，空气质量优，也有人为了呼吸新鲜空气而来。虽然不能指责这些观众“揩了博物馆的油”，但本来节假日人就多，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观众更加剧了博物馆的拥挤。有几年的假期，我陪家人或同学参观国博，每个重要展品都被厚厚的人群包围着，闪光灯此起彼伏，导游讲解的声音不绝于耳，令人全然没有沉静下来细细品味思索的氛围和心情，只能像赶大集一样走马观花。这恐怕也是免费开放带来的后果吧。

　　尽管免费开放是全世界博物馆界的趋势，但像我国这样全年彻底全面地免费在世界范围内也不多见。比如，法国卢浮宫只在每周特定时间免费开放，其余时间还是要收费的。美国免费参观的博物馆只占全部博物馆的不到1/3，知名的大博物馆如古根海姆、大都会美术馆等都是收费的。指出这一点不是要否定免费参观政策，而是想强调：免费在带来好处的同时也存在弊端。

　　弊端首要就在博物馆从此无法区分有效观众。在付费参观的时代，进入博物馆的绝大多数都是想看看展品的，而免费以后，谁是有效观众就只有天知道了。博物馆的效能将因这一点而无法充分发挥。哪怕只收一块钱，那些压根儿就不想参观博物馆的人也不会去花这冤枉钱，而想参观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意如此低的收费，低廉的收费不会给他们造成经济负担。如此一来，博物馆就能区分和吸引有效观众。

　　实际上，所谓免费开放也不能说是全然免费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仅2013年中央财政就补贴地方博物馆免费开放达30多亿元。国家先替老百姓把参观的钱交了，这才有免费参观，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在目前经济较好的情况下，财政埋单还能承受，但年年如此，政策的持续性就令人担忧了。毕竟维持和运营博物馆是非常费钱的，博物馆堪称是公共文化领域里的贵族，一般财力弱小的国家和地区根本养不活大型博物馆。这一点，只要看看世界参观人数最多的博物馆几乎全部位于发达国家，其人均收入几乎没有低于2万美元的，就能明白。

　　免费开放，值得细细思量。

编辑：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