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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资本运作的“黑匣子”
张麒
//m.auribault.com 2015-11-10 来源:深圳特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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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一听得“抄家”两字王熙凤竟昏死过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苦苦严守的秘密一旦败露,她与府上“暴富”罪名终于坐实。

  王熙凤是贾府进行资本运作的操盘者和大管家,其为贾府挣得了巨额钱财,也最终落得被官府抄家治罪的结局。打开王熙凤资本运作的“黑匣子”,可以看清以下真相。

  王熙凤实施的资本运作,所操纵的是一笔联通面极为广泛且极其庞大的资本。贾府是有钱的大户,鼻祖宁、荣二公作为皇帝的包衣奴才,立下无量军功,被封侯拜爵,传至以下五代近百年,其家族资本十分庞大。贾府又与史、王、薛家联亲联姻,政治与经济力量都产生了裂变效应。加之,贾政的长女又贵为妃,贾府一门成了皇亲国戚,其政治地位已跻身王公大臣之列,经济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明末清初的资本主义萌芽处于“石压笋斜出”的状态,尽管重农抑商仍是主流思想,但典当、放债却在民间悄然盛行。京城和发达的大都市,官绅资本流向民间已是司空见惯。有“一万个心眼”的王熙凤正是看清了朝廷半遮半掩的放贷制度,也瞅准了市场对资本需求无比旺盛的大好时机,大肆进行资本运作。贾府的大管家王熙凤四处放钱:如放在甄府就有五万两,那是用来生利的。贾府应该还有放在别处,放在哪一位王爷府邸账房上的,譬如放在北静王水溶手里,帮其放债的;放在薛蟠名下,由张德辉单列一账目,进行官办采买的;或放在朝廷工部某一位大人手里,助其暂过“补亏空”难关的;再或者,放在夏太监他们那里,这类人有的是钱生钱的套路……

  王熙凤的资本运作有一根复杂的利益链条,而且见不得阳光。贾府结交的王公贵族究竟有哪些人?我们不妨翻一翻秦可卿出殡(第十四回)、贾母八旬大寿(七十一回)的来宾名单就可详知,这里不赘述。与贾府相好、相与的“世交”都是上流人物,每有大事都互相来往走动;收礼和送礼的经济来往都少不了大管家王熙凤,有什么相与、交易的“要事”必找王熙凤。虽然书中没有直接描写贾府与王公大臣们经济交易的情节,但王熙凤与宦官阉党们的权钱交易就记述得细致详尽,内中大有藏掖。

  既有权钱交易,也有钱钱来往;既有放债的利钱进来,也有借用于放债的本金送还;大小进进出出只是关系网上的明钱,送礼收礼的礼尚往来中有多少“暗道机关”……

  锦衣军为何要查抄贾府呢?原因很多,但有一条绝不是臆断,那是与王熙凤所存放的放债票据不无关系吧。而且查抄前朝廷对王熙凤伙同朝里人违例放债早有耳闻,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抄家的目的不只是抄没贾府的财产,而是要拿到他们一心想得到的相关放账证据。这从以下几点可以得到证明:

  第一,抄家前大观园持续“闹鬼”,王熙凤路过园子时被鬼魅缠身,以致一向不信邪的她,竟要去散花寺上香抽签。王熙凤在默念什么?祷告什么呢?其实是她心里有“鬼”,这个“鬼”就是她固守的许多经营上的秘密。

  第二,第九十三回说水月庵贾芹出了事,王熙凤一开始听错了,以为是馒头庵。馒头庵连着铁槛寺。为何王熙凤一听到“铁槛寺”就心惊肉跳,竟急火攻心,口中吐血呢?原来王熙凤正是接受馒头庵那位老尼请托得了三千两不义之财,应该远不止这一笔,这只有王熙凤自己心里最清楚了。而且铁槛寺连通平安州,从这条线上,王熙凤一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交接官府的放债秘密。

  第三,闻得锦衣军在宁府翻箱倒柜抄家时,王熙凤的反应最离谱:“见凤姐先前圆睁两眼听着,后来她一仰身栽到地下死了。”其实,不是真死,是惊吓过度昏厥过去。王熙凤平日里是何等地泼辣,心理素质一向好得惊人,但为何一听得“抄家”两字竟昏死过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苦苦严守的秘密一旦败露,她与府上“暴富”罪名终于坐实。因为王熙凤为贾府累积的大量的钱财是数年间放债所得,而且不少是违例放债。且这些放债行为还不是她和贾府一方所为,其中有共同参与者、合伙经营人。这些人身份显著,是隐形庄家,是万万不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作者系中国中小企业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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