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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简称“龙学”好
吴中胜
//m.auribault.com 2016-08-01 来源: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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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江苏大学李金坤先生提出:“《文心雕龙》之学”应称“文心学”,并提出了几点“理由”。慎而思之,我觉得“《文心雕龙》学”还是简称“龙学”为好。

  李先生建议“《文心雕龙》之学”应称“文心学”的“理由”有三:一是“中华龙之学”和“《文心雕龙》之学”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学科都称作“龙学”,容易产生歧义而混淆;二是“‘龙学’之名无以对应于‘文选学’”,刘勰直接参与萧统《文选》编撰事宜,《文心雕龙》的篇目与《文选》及其选文标准都有不少相似之处,因而,“两者专门之学的名称应当具有相应之处,而现在的‘龙学’之名是难以对应于‘文选学’的”。三是“‘龙学’之名未能体现出《文心雕龙》书名之主要精神”,关于书名中“文心”和“雕龙”两者的关系,大致有“主从”和“并列”两种看法,李先生倾向于“主从关系”,认为如果说“文心”是《文心雕龙》主体内容的话,那么“雕龙”则是表现形式,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为内容服务,也就是“雕龙”是为“文心”服务的。

  事物的名称是否恰当,关键是要看其“名”是否符其“实”。李先生说的三条“理由”中,前两条不是指向事情本身,也不是讨论“名”是否符“实”的问题,因此不足以成为理由。研究中华文化的学问现在通行的叫法是“中国学”或曰“汉学”,而不叫“龙学”,与“《文心雕龙》学”是井水不犯河水,并不存在冲突。就像“《红楼梦》学”简称“红学”,红色是中国人喜欢的颜色,人称“中国红”,但两者互不妨碍,因为此“红”非彼“红”。至于说“《文心雕龙》学”的命名要与“文选学”对应,“理由”更是牵强。《文心雕龙》与《文选》的确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但是这些关联都不能成为它们的名称要对应的理由。就像人的名字,哪怕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他(她)们的名字可以各有千秋,何必一一对应呢?

  李先生说到的第三点“理由”,指向的是问题的实质:“龙学”之名是否体现了《文心雕龙》的主要精神?换言之,《文心雕龙》是否真有“龙”?我们认为,“龙学”恰恰最精准地表述出了《文心雕龙》全书的精神实质。

  一是“文心”和“雕龙”两个词的关系。我们知道,刘勰自己谈及书名时说:“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昔涓子琴心,王孙巧心,心哉美矣,故用之焉。古来文章,以雕缛成体,岂取驺?]之群言雕龙也?”(《序志》)李先生认为,“文心”是内容,“雕龙”是形式,这虽然是用现代文学理论去“强制解释”古代文论,也大体不差。不过,说“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为内容服务”则只说出了两者关系的一个方面。就从现代哲学基本原理来说,“内容”和“形式”的关系也是辩证统一、相辅相成的,而不是单向的谁决定谁、谁主谁从、谁比谁更重要的问题。这应是基本常识,不需赘述。再说,刘勰自己对文学的“内容”和“形式”的关系也有明确表述,不过,他用的词是“文”和“质”、“情”和“采”:“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木体实而花萼振,文附质也。虎豹无文,则?同犬羊,犀兕有皮,而色资丹漆,质待文也”:“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此立文之本源也”(《情采》)。这里的“质”和“情”相当于文学的思想内容,“文”和“采”相当于文学的言语形式。刘勰认为,它们的关系是相互依附、相互对待的经纬关系,而不是谁决定谁、谁主谁从、谁比谁更重要的关系。既然“文心”和“雕龙”两者是并列对等的关系,所以无论用“文心学”还是“龙学”都可以,都符合取名要“符实”的基本原则。

  二是《文心雕龙》有龙的精神气质。文之主体是“人”,在刘勰看来,人“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由此“言之文也,天地之心哉”(《原道》)!刘勰视人为天地万物之精灵,其言其文也是天地万物之神秀,如此视人视文,不正如中国人视万物之神灵的“龙”吗?刘勰谈文学,往往是天上人间、腾空入海似的。比如《原道》开篇就说,“文之为德”“与天地并生”,“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是为天文:“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是为地文,然后由天地之文说到人文。又如《神思》篇说,文学思维的特点是“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气贯长虹,大有龙行天地、呼风唤雨之气概!字里行间,无不体现龙之精神,所以,“龙学”最能体现《文心雕龙》的精神气质。(作者单位:赣南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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