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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艺术研究的学理思考
宋生贵
//m.auribault.com 2016-07-29 来源:内蒙古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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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艺术的学理建构

  为什么要倡导草原艺术的学理建构呢?自从将草原艺术作为一个学术概念提出之时起,这个问题便随之出现了。笔者认为,草原艺术既是一个有历史依托的概念,又是一个富有时代感的概念;既是一个地域性、民族性的概念,又是一个在全球化语境下张扬文化个性的概念。此可谓是我们认识草原艺术学理建构的重要前提。

  概言之,在跨入21世纪的今天,合规律地倡导草原艺术,并对此进行学理建构,是有积极意义的,其最突出的体现,便是有益于推进地域性与民族性艺术的发展与繁荣。首先,彰显了地域性与民族性有机结合的艺术特质,丰富了多元文化建设。现在,有一个前提性的问题已在许多有识者中形成共识——在当代全球化的进程中,需要以多样化的区域性文化,平衡人类多方面、多层次的精神需求,为此,积极维护和发展包括少数民族艺术在内的地区性民族文化特色,应成为当今世界各国的共同选择。提倡草原艺术,对于文化全球化背景下发展地域性民族艺术具有特殊的意义。这有益于在激活和保持本民族艺术个性的基础上,更大程度地实现民族艺术在文化生命意义上的良性生长,并且保持其持续发展的活力。其中还有其更内在同时也更有文化内涵的一层意义,倡导草原艺术,这本身即是在自觉正视并尽力排除现代高新技术带来的文化单一化,以及民族文化因而被边缘化或弱化的威胁;同时,防止经济和消费领域的标准化在文化艺术领域的套用,及因此而带来对于文化本体的遮蔽。总之,草原艺术作为富有独特内涵的文化载体,可以彰显不同文化现象的合理性,强调不同表达方式存在的必要性。当代人的审美现代性经验,绝非趋向某种大一统的固化式存在,而是期望进入多样化的、开放式的状态之中。

  其次,草原艺术的学理建构,既可以是一种美学导向,又可谓是一个定位明确的平台,有益于召唤和汇集更多的同道提升这方面的艺术自觉,并为之努力,特别是张扬创新精神,以使其创作实践形成更大影响力。同以往任何时代一样,在全球化背景下,创造力依然是各民族艺术生存与发展最重要的生命机制。一个地域、一个民族的艺术,要确认自己存在的价值,并要充分彰显其活力,就必须开掘不竭的生命之源,不断激活创新精神,创造出新的成果,使之为世人所体认。其实,任何时代都必然同时存在着某些艺术的衰微与新生的问题。致使其不同命运出现的原因固然很复杂,但其中创造力的强弱往往是问题的关键。在地域性阻隔被打破,各方面竞争、包括艺术在内的文化竞争十分激烈的当代,创造力的问题则更显得尤为重要。通过草原艺术的平台汇聚,形成多声部共鸣、互动互应的态势,并在广泛的交流、砥砺以及竞争中,出人才,出佳作,以期进一步扩大内蒙古艺术创作的群体性影响力。

  其三,可以引导大众进一步明晰并增强对草原艺术的审美自觉与自信。审美文化的实践证明,“真正现实的审美精神都不应是超脱于坚实的‘大地’的幻想王国,而理应与现实具有一种亲和力和契合性”。在大众的审美实践活动中,地方历史形成的情感和理想,地域特有的社会生活内容和地方性文化习俗,以及生产劳动时所感知的自然风物,同时作用于人的感知、想象、情感、理解等诸多心理能力,都会使生息于此的人们自然地生成一种特有的意象世界,并往往因对自己所熟悉的审美对象的格外敏感与浓厚兴趣,便更容易形成美感的和谐态,以获得更大的精神满足。对此,生活在内蒙古的人们在对本土艺术的审美实践中是深有体会的,如听草原歌曲,看草原舞蹈,赏草原绘画,观草原影视等。而草原艺术的提倡,则有益于引导人明确认知这种审美的合规律性及独特意义,并增强其审美自信。当然,其间既要摒弃妄自菲薄的心理,又要避免生出妄自尊大的想法。

  草原艺术研究的学术担当

  倡导并实施草原艺术研究,既不是即兴所致的自说自话,更不是徒有其名自设标签;既不是只关注艺术现象的表层描状,也不是满足于经验性的个案评说,而是以民族文化自觉与自信的态度,视之为一种学术担当。

  草原艺术学理建构的意义,主要在于:其一,考察与分析草原艺术的特征所在,并在理论上加以阐释,确保其存在的合规律性。其二,逐步探索以草原艺术为标志、具有地域特色与民族特色的美学体系。其三,分析与研究草原艺术的建构特质及其对当代社会的影响与价值。

  草原艺术学理建构的标志是,必须要形成一批有系统、有特色并富有学术品质的高水平成果。为此,笔者提出的思路是:汇聚力量,多层推进,将对各艺术门类切实的现象考察、个案解析与形而上的理论诠释——深度描写相结合,以形成立体式成果构架。按照自下而上的层次序列,这个立体式成果构架分别是研究对象基础资料层,分门类梳理、分析的史观层,融通透析的理论诠释层。这便是自下而上的研究方法。其中,基础资料层着重从基础入手,收集、归纳与整理各个艺术门类的资料,摸清研究对象,落实研究基础,着重解决研究对象的涉及领域与范围限制问题。在史观层,重在以史观的视野认识与分析来自于基础层的资料,梳理来龙去脉,探寻发展轨迹,进而形成对于研究对象的客观评价,着重解决定位问题。在这个层面上,既要进行纵向分析,同时尤其要注重横向比较,如不同艺术门类之间的比较,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艺术现象、审美情趣等之间的比较。这比较既是判断与评价的重要参照系,同时也是使研究工作进入可通约的学理建构的重要依据。理论诠释层更侧重于形而上的学理透析,即在对各门类艺术现象分析、评判的基础上,突出学理思考,在形而上的理论构筑层面上把握内在规律,提出学术见解,着重解决定性与前瞻问题。这三层结构在草原艺术的学理构架中,则是互通互融的有机整体。

  草原艺术研究的理论增长空间

  探索草原艺术的学理建构,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一项开创性的工作,因此,必然会面临许多难度较大的实际问题,譬如研究对象如何界定,如何提炼出其独特的美学范畴,建构学理体系有何相适的方法与路径等。但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草原艺术的学理建构作为一项开创性的工作,既有创新性动力潜质,又具有很大的理论增长空间,而且能够为我国艺术学的学科建设注入新的活力。

  实现草原艺术研究学理成果的系统性与可增长性,应坚持整体化原则与兼容并包的态度。

  草原艺术本身含有众多艺术样式,而且是多因集合而成的,因此呈现出特色鲜明且丰富多彩的艺术世界。所以我们在认识上,既要避免概念化与简单化,同时又不应该是皮相的与支离的,而应待之以整体观,将形而下的认知与形而上的透析相结合,在多彩纷呈的艺术现象中把握其内在精神。就如同在多棱镜下折射出七彩颜色,只有将丰富多姿的草原艺术置放在特定的文化语境与具体生活情境中,才可能更好地认识和把握其多侧面的内涵;同样,只有将人们的审美趣味、审美需求及审美交流方式置放到他们所拥有的精神世界的整体背景下,才更有可能实现其审美活动的充分展开并达到体认上的深刻性。对草原的考察与认识,即应该特别注重与其血脉相系的整体文化结构。

  这种认识与判断上的整体观,很自然地与文化视野相关联。因为无论特定地域还是民族,其所拥有的文化是一个整体,而艺术与审美是其文化整体中重要、且是有机的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文化中最为形象、生动的部分。特别是现在,艺术和审美更具有了突出的文化内涵和象征意义,同时也与社会文化的变化状态密切相关。

  关于兼容并蓄,主要是指应有的学术视野与态度。这一点包含两层意思。一层是就草原艺术学理构建本身而言,多方面吸纳与整合作为研究对象及相关资源,可使研究工作在扎实的基础上与较为开阔的视野中展开,并因此而获得多方面推进的可能。资源的丰富及整合,既是学术研究发展的动力,同时也是学术之树成长的土壤与营养。另一层是从推进草原艺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说的,学理性研究及学科建设的重要目的之一,是为促进研究对象向着美好前景发展。在当代新的经济、文化背景下,对草原艺术而言,它所拥有的文化资源含量及其被整合与开掘的成功与否,会在很大程度上关系到其生存与发展。在古往的历史进程中,草原艺术的生成与发展,主要是一种自然状态,且与各自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和谐相融;而在当代新的经济、文化背景之下,其生存与发展环境、条件发生很大变化,因而,对其进行包括审美文化资源在内的自觉整合与调适是必需的。其中,特别是要寻求与激活在当代新的背景下发展草原艺术的因子和机缘,并在文化层面上获得新的生长点。草原艺术研究的学理建构在这方面应该有所作为,如,以其理论的自觉,在切实掌握草原艺术资源的基础上,分析其在当代背景下实现有效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在倡导并营造多元共生的当代文化景观中认识草原艺术的美学价值;在比较中对草原艺术进行新的文化阐释等。

  在这样自觉的前提下思考与讨论草原艺术的有关学理问题,既与草原艺术自身的生存与发展直接相关,又有文化层面上的更为广泛的意义。笔者以为,有生趣的、理想的取向是,草原艺术应当积极跨入全球化这一大背景和大舞台,充分实现自我表演,以彰显其美学资质、张扬其文化精神。这至少有两方面的主要依据:其一,全球化在当代世界是不可逆的,属于人类演进过程中的大势。对此,尽管人们的认知与评判可能不尽相同,或欢迎,或拒斥,或首肯,或贬抑,或者另有其它认知与评价种种,但无论如何,进行积极的调适是必要的,其中,努力实践艺术的多样化及文化的多元化即是有益的体现。其二,因全球化而形成的世界的整体性,的确为地域性与民族性艺术提供了全球性自我表演的舞台与可能,登上这个大舞台,用好这个大舞台,便使之既获得全新的表现方式,又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特别是可以为不同民族的、更多的人所感知和认识——这便可以自然地超出以往那种地域的、民族语境的局限。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特别指示:“我国少数民族能歌善舞,长期以来形成了多姿多彩的文艺成果,这是我国文艺的瑰宝,要保护好、发展好,让它们在祖国文艺百花园中绽放出更加绚丽的光彩。”在当代新的语境下,将包括草原艺术研究在内的少数民族文化艺术资源融入中国艺术学构建的积极意义主要在于:首先,可以在分析与比较中彰显不同民族的艺术特质,以丰富多元一体的艺术学体系建设。其次,这既可以是一种美学导向,同时也是一个定位明确的平台,有益于召唤和汇集更多的同道提升这方面的理论自觉,并为之努力,特别是鼓励各民族艺术理论家与艺术家加强交流、平等对话,形成互动互应的学术氛围。其三,可以引导与促进人们更加对不同民族艺术的认识与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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