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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新“乡愁观”的三个维度
曾天雄 曾鹰
//m.auribault.com 2016-01-07 来源: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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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乡愁观”的价值之维

  哲学家以塞亚·伯林说过:“乡愁是所有痛苦中最为高尚的痛苦。”30多年来,我国城镇化水平虽得到快速提升,但传统村落不断消失、区域特色文化衰落、城市痼疾缠身,无一不在侵蚀着乡愁情怀:在城市出生长大的人,已越来越难以找到旧日熟悉的街区和社区;传统乡村宗族关系解体,在农村里长大的“城一代”,心中的故乡正在变得面目全非,行将消失。而今新型城镇化建设正如火如荼,如何从价值维度重塑新的“乡愁观”不啻是个难题。

  伴随着“推土机”方式在城镇化建设中大行其道,传统格式被所谓“现代”格式所取代。能否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找到最佳契合点,是当代人急需的文化身份。伴随着改革的深入,在中国大地上,“忧患意识”与“幽暗意识”这种双重意识表征为巨大的“中国式”乡愁:老一辈国企人和新一代农民工,形成对工业城市和农业故乡的双重记忆与情感,分别产生了“失落的工业乡愁”和“回不去的乡愁”。

  农业故乡和工业城市只是乡愁得以寄托的条件,却并非根本条件,最根本的是走出去的人们有生存能力和生存尊严。为此,新型城镇化将打破传统的城乡二元结构,通过深入的地权改革与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创建中国农民去乡模式,引导中国农民向“市民”转变,最终使中国农民在地权流转中虽去家离土,但仍能获得稳定的立身资本与身份认同。乡愁不是消极的情感体验,而是人们在他乡得以安身的回头一望,是对离乡事实的价值升华。

  尤为重要的是,乡愁不是过去时,而是如何在时代浪潮激荡中重建一个有活力、有希望的故乡。从该意义上看,乡愁不仅是乡音乡味、青砖黛瓦和阡陌桑田,更是国家兴盛、民族团结和民主富强。面对城镇化洪流中久违的乡愁,为免遭造城运动、商业狂潮的袭击,我们必须学会如何诗意的“栖居”。

  “记得住乡愁”虽是一种诗意化,但强调了新型城镇化不仅注重自然环境的修复、改善,更关注一种人文环境的营造、重构。从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型,乡愁俨然变成整个社会一个大的制度问题。城镇化更应从公共性制度来考量。“人的城镇化”是对“物的城镇化”的拨乱反正,它预示着人的真正回归,是中国人重构心灵故乡和精神家园的过程。至此,中国人的乡土情结找到了制度和实践的支撑。社会意义层面的乡愁,不单是乡村之愁,而是整个社会之愁,如“回不去的故乡”“进不去的城”“失约的城市”,都亟待在城镇化进程中予以解决。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建立一种真正有情、有义的生活共同体。如此,才能“留得住乡愁”,而不至于使乡愁变成“乡仇”。

  “风景触乡愁”,在新型城镇化语境中,新“乡愁观”是一种全新的生态哲学观,是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有机统一体。它倡导人崇尚简约,返璞归真,遏制贪欲,实现天地人的和谐相处。这不是历史倒退,而是文化寻根,找寻那天地之广、智慧之美。既合乎社会发展规律,又合乎社会发展目的;既有真理的强大力量,又有价值的巨大魅力。一言以蔽之,新“乡愁观”是对历史的反思与对未来的守望,是社会进步的新起点、新阶段,是物质与精神的均衡发展。

  (作者分别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下中国共产党发展理论研究”负责人、课题组成员,湘南学院教授、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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