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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化局部战争中，取胜关键在于制造复杂、利用复杂、驾驭复杂——

夺取信息化战场复杂性优势

朱小宁

//m.auribault.com 2015-04-28 来源：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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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一系列颠覆性技术在战场上的应用，信息化战场复杂性显著增强，因而驾驭复杂、夺取复杂性优势成为制胜关键。

　　塑造复杂——

　　在透明战场上形成“迷雾”与“阻力”

　　有种观点认为，侦察技术、信息技术、网络技术等的发展，逐渐消除了战场迷雾，战争阻力降低，作战变得越来越简单。其实不然，战争中人员要素的作用之一，就是增加态势的复杂性程度，为对方制造战争迷雾。在“有序”和“无序”之间寻找平衡，在复杂与简单中争取主动。而对单向透明的劣势方来说，制造复杂更加重要。

　　复杂性产生新的战场“迷雾”和“阻力”，是作战体系张力的体现，其作用主要有：有利于挖掘信息系统潜能、发挥信息优势；有利于隐蔽己方企图；防止目标锁定；寻找发现战机；增加敌方作战决策、行动、保障与评估的不确定性、不确实性；给敌人持续增加压力等。如作战评估日益成为现代作战的重要环节，但如果对方故意塑造作战体系的复杂性，那么其作战效果就很难精确评估，下步行动就难以得到精确控制。

　　“多中心”作战——

　　保持整个作战体系平衡有序高效

　　作战体系是一个历史概念，经历了从“没有生命的机器”到“社会文化系统”的演变。人类战争一般而言，都是体系作战，只不过存在体系简单与复杂、低级与高级的区别。最初的作战体系，是人与武器结合的简单线性系统，武器是人手臂的延伸。机械化军事革命后，作战体系演变为具有规律的机器系统。从机械的角度观察，当时作战体系便是一部完整的机器，由各种零部件构成，受重心、集结及磨擦等物理规律的支配，其作业方式也是机械的，即分工作业、流水作战，严格按作战程序进行。信息化军事革命初期，作战体系以一种预先确定的方式响应来自周围环境的事件，统一由类似于“大脑”的司令部指挥控制。由于信息化局部战争体系作战能力及网络中心战能力的发展，作战体系由若干“适应性主体”如无人系统构成，逐渐演变为多中心“社会文化系统”，需要进行多中心目标控制。

　　即是说，现代作战面临的可能是多中心，只有多中心同时并行有序展开行动才能保证作战主动，正如飞碟比赛，可能同时出现一个、两个或多个飞碟，选手必须具备随机应变的能力。多中心作战产生的原因是：如果实体在相同环境、用不同的行动方式产生相同的结果，或者在不同的环境中、用相同的行动方式产生不同的结果，就会产生各自的行动目标和意图的选择。特别是实体间缺乏等级关系、处于分散的地理位置以及紧急程度不同时，多目标意图的出现将更加明显。未来作战正逐步演变为作战对象、作战样式、作战手段等相融合的“混合战争”，多中心作战成为一种必然趋势。

　　适应多中心作战要求，应通过科学设计改变作战体系网络化结构，使之能正确处理“多中心”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能保证“多中心”间的交互与平衡；改变指挥方式，如并行分布方式等，凭借信息共享、感知共享，主动地交流沟通，并行同步地展开工作，使多中心作战有序平衡，适应战场快节奏变化。各中心作战实体与指挥实体，依据作战规则自主协调、相互合作、彼此适应，优化自身结构和行为方式，最终自发形成与战场态势的匹配响应。但多个中心容易产生自扰和多扰问题，因此也需制定共同的感知协议和规则，磨合共同的心理认同，使其尽可能追求自身的目标实现而不牺牲其他单元目标。

　　作战序参量——

　　主导作战体系沿正确方向运行演化

　　复杂适应系统理论认为，系统内部的不同部分、要素、趋势、力量之间，如果不分伯仲地一样发挥作用，系统就不会形成有序结构；只有形成少数趋势（或力量、模式、要素等）去引导、规范、支配大量其他部分、要素、趋势等，使之彼此协同合作，才能形成有序结构，这种起支配作用的模式或力量，被协同学创始人哈肯称为序参量。即是说，序参量决定复杂适应系统的演化目标与方向。

　　作战体系序参量，是指对作战体系整体运行和功能起决定作用的子系统及其参量。在信息化局部战争中，主要作战力量、主要作战行动、关键时空节点，以及对作战行动有重要影响的信息，都可能成为决定作战体系结构、主导作战体系演化的序参量。如阿富汗战争中，“特种兵+GPS+骆驼”及推翻塔利班政权，就是美军作战体系的序参量。当然，序参量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作战进程的展开与发展及战场态势的变化，序参量也会发生变化，需要根据双方体系对抗中体系功能的涨落，随时认识敌方的序参量、调整自身的序参量。

　　以往作战体系是一部“机器”，需要确定主攻方向和目标，并严格按照程序和步骤向前推进。现在的作战，是复杂适应系统之间的对抗，当两个体系接触对抗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敌我甚至并不存在明显的“接触线”，序参量成为作战体系的“控制棒”。只有明确确定序参量，才能保证作战体系围绕作战目标演变，并在作战进程中对作战体系进行导控，优化信息、能量、物质流的有效流动，把握作战主动权。

　　作战序参量，需要根据战争目的、作战环境、双方作战体系特点等因素来合理分层次确定：在战略层上，战争目的及战略意图即为序参量；在战役层上，实现战略意图的主要战役行动即为序参量；在战术层上，围绕战役行动的主要战斗行动即为序参量，确保战略、战役、战术通过序参量有效衔接。作战序参量确立后，应通过力量、时间、空间和功能的调整，控制信息、物质、能量流的流向、流速、流量，发挥序参量在作战体系结构和功能转化过程的主导和支配作用，促使各种力量和行动的协调一致，实现作战行动的有序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确立自身作战体系序参量的同时，也要识别敌方作战体系的序参量。一方面，因敌制胜。敌方的序参量，是我确立序参量的主要依据，不知道敌方的序参量，己方序参量就缺乏针对性。另一方面，牵“牛鼻子”“打蛇打七寸”，有效地控制、干扰与调动敌人，必须分清其序参量，特别要注意分清敌方的战略、战役、战术层次的序参量。

　　多方案性——

　　在无规则变化中争取作战主动

　　多方案性，是指作战中能够有多种方案可供选择，或者能随时改变计划。机械化战争中，有时会存在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案。但在信息化局部战争中，作战问题结构混乱，如看不清对手，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战场无法分清边界，真正的交战点在哪？不知道敌人采取什么武器组合拳攻击？也不知道敌人将采取何种作战方法等，不存在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案，必须多手准备，制定多种方案，以便在战场上出现某种状况时，“搜索”相似模式方案为我所用。尽管方案未必与战场情况完全一致，但多方案更能适应不确定性要求，为应对复杂问题提供“抓手”。

　　信息化局部战争，将在“变”中取胜，谁变化手段多、组合迅速、反应灵敏，谁将更容易取得战场主动。一个硬币的正面反面，只有两种选择：“石头、剪刀、布”只有三种选择，其组合却产生了让人难以捉摸的多种可能性。网络中心战条件的特性之一是：网络组合单元可以再组合，这种能力可导致出现无数个新的网络组成部分。不同的组合可以形成不同的体系，具有不同的功能。如，将独立潜艇与航空突击兵器联合在一起，并在战斗中充分发挥其作战能力；特种作战部队，或者单个士兵与精确制导武器进行引导实施打击行动；位于后方的操作员控制无人飞行器；在需要的时间、准确地按照用途进行后勤保障等等。可见，作战的多方案性使敌方并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采取何种组合进行攻击？自始至终给敌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多方案性要想应对战场复杂性还要注意。一是加强“组合拳”训练。组合理论上存在相当多的可能性，但有些组合在战场上根本用不上，因而平时应筛选出一些重要组合，有意识地加以训练磨合，使之“召之能战、战之能胜”。同时，应像排球比赛设置“自由人”一样，设置随机打击力量，增强多方案实施的灵活性。二是非常规“出牌”。像美军伊拉克战争那样，作战中打出令敌人想不到的“牌”，或不按常规出牌，使敌无法预测下一步行动，导致对抗的组织实施始终陷于无序状态。三是注重运用机动方式。机动既可以为自身实施多方案提供条件，也是应对敌方多方案的有效手段。如海湾战争中伊拉克定期向以色列领土发射导弹，发射完后立刻变化发射阵地。为了寻找并摧毁伊拉克的导弹发射架，多国部队每天要抽出达30％的空中力量，付出了巨大的兵力兵器消耗。

编辑：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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