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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开放式博物馆推进我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

郑国

//m.auribault.com 2015-04-11 来源：青岛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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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利用名人故居是充分发挥本土优势，加快推进文化青岛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当前，这项工作正处于认识上重视、实践上不力的困境，亟须转变理念，创新思路，打破困局，以开放式博物馆为主要形式，构建起多元治理的新型保护格局，形成在全国有影响的青岛特色。

　　所谓开放式博物馆，亦称生态博物馆，是指在一定的地域，由政府与居民共同参与，以开放的方式，对文化遗产进行整体性原真性保护、培育、展示和发展，从而使文化的承载者、传承者、创造者与原生环境密不可分，强调将文化在它的原生地予以实时地展示，人们能真正感受到活态的文化遗产。不同于传统博物馆，开放式博物馆没有围墙，不需要改变产权关系，更不需要迁移居民，反而鼓励社区居民参与管理，以动态的方式，寻求文化遗产在现实社会的延续和发展。将故居置于一种持续发展的生活之中，营造一种“居遗产之上”的人居生活范式，为故居带来活力和生机。

　　一、我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的发展历程

　　作为国务院1994年审批的第三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名人故居是我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工作的重要内容。据不完全统计，全市历史上名人辈出，共有名人故居60多处，名人为名城添色，名城使名人增辉，人杰地灵，相映生趣。从具体实践来看，我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可笼统归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是探索名人与故居结合保护，如建设康有为故居纪念馆等，第二个阶段则着力探索名人故居的整体性保护，如成功申报小鱼山历史文化街区。

　　建设纪念馆或博物馆，探索名人故居单体保护。名人故居单体保护工作涉及面广，千头万绪，迄今仅建成康有为故居纪念馆和骆驼祥子博物馆两处。康有为故居自1986年3月起牵走3户居民，建立纪念馆。后因年久失修，列为危房关闭。1999年，青岛市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关于尽快修复并开放康有为故居》的一号议案，故居19户居民配合搬迁安置，启动维修工程。2000年9月28日，竣工并对外开放。2010年，以老舍故居为原型的骆驼祥子博物馆建成开馆，这种命名方式既是纪念《骆驼祥子》在青岛创作的史实，又别有特色，区别于其他地区的老舍故居。

　　挂标志牌保护名人故居，探索整体性保护。2003年，青岛市政府将20处名人故居列入“青岛文化名人故居”名录并设置标志牌。其全部位于小鱼山周围，是小鱼山文化名人街区这一中国历史文化名街的主要组成部分。值得一提的是，这20处名人故居共涉及18栋建筑，大部分为欧式风格，是建造精美、艺术气息浓厚的历史优秀建筑，有9栋被列入首批山东省历史优秀建筑名录，其余全部列为青岛市历史优秀建筑名录。其中开辟为博物馆形式保护的有康有为故居纪念馆和骆驼祥子博物馆。康有为故居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其他全部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二、青岛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存在的问题

　　青岛市在名人故居保护利用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有些方面还走在全国前列，但仅仅局限在有限几位名人故居如康有为故居、老舍故居等，此外大量故居尚处于有保护无利用，甚至无保护无利用阶段。当然，要看到这项工作面临诸多困难和不足，如名人居住地确认不易、产权复杂以及原居民搬迁费用巨大等常规难题。更重要的是，在保护理念上也有待突破，既往对名人故居的研究和保护多有见物不见人的片面，陷入故居产权和经费困难的怪圈。

　　保护视野狭窄，功利性强。目前，名人故居保护视野狭窄，一是区域狭窄，二是理念狭窄。区域狭窄表现在大青岛文化建设全域统筹的概念没有建立起来，现有保护仅局限在市内，没有扩及大青岛全区域，人为缩小了青岛文化的边界。如2003年被青岛市政府列入“青岛文化名人故居”名录并设置标志牌20处名人故居全部集中在市南区，集中在小鱼山文化名人街区。理念狭窄表现为出发点狭窄。名人故居保护是一项系统工程，文化价值是其核心价值，旅游经济仅居于外围价值层面。遗憾的是，现有保护的出发往往不是从文化建设的角度保护名人故居，而是从发展经济、发展旅游等经济眼光出发，舍本逐末，把名人故居保护的意义人为地缩小了。

　　保护方法单一同质化，步入自我限制的怪圈。为保护名人故居，我市先后出巨资建成康有为故居纪念馆和骆驼祥子博物馆，赢得很好的社会效益，但现有保护方式方法同质化。一味走产权置换、建设纪念馆和博物馆的方式，囿于产权、资金等困难限制了我市名人故居保护的步伐，以致众多名人故居处于无保护状态。一提名人故居保护就想到收回产权，建设纪念馆博物馆的做法，是保护理念单向度、同质化的表现，是缺乏创意的，也是与保护背道而驰的。不同的故居，有不同的境遇和内涵，应有不同的故事和表达。文化本身崇尚多元化多样性，同质化的做法不是最好的保护。

　　现有模式保护成本高，继续推进面临困境。大部分人故居产权关系复杂多样，现有模式保护经济社会成本高。有的故居通过房改产权分散，如老舍故居、童第周故居等。骆驼祥子博物馆改造前曾有12户居民生活其中，且全部通过房改拥有居住产权，政府不得不出巨资分头购回，费时费力费财。有的属于祖宅私产，如王统照故居。有的仍属国有或公有，如张玺故居、闻一多故居和华岗故居。有的是房产局拥有产权向住户出租的房屋，如梁实秋故居。有的属于军产，如洪深故居和沈从文故居。鉴于故居产权关系复杂，置换意向难以统一，文物保护单位工作头绪千丝万缕，壁垒重重，经济社会成本过高。

　　体制不一，多头管理现象突出。目前，名人故居的多头管理现象突出，相关部门阵容强大，如文物部门管理登记文物保护单位，规划和房地产部门管理近代优秀历史保护建筑，人大、政协、法制办、外办、建委、城管、旅游局、党史办、方志办等部门都有所介入，没有明确的评定、管理、监督等部门，导致名人故居无法得到充分保护。以挂牌为例，相关部门担心名人故居影响后续城市开发和建设格局，不愿挂牌；职能部门担心名人故居产权关系复杂，引发纠纷不敢挂牌；现有住户担心挂牌带来不必要滋扰，积极性也不高。

　　三、推进开放式博物馆建设的对策建议

　　结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要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必须转变思路，创新机制，完善法律法规，以建设开放式博物馆为主要保护形式，着力构建政府引导、社会主导、市场参与的新型保护格局。

　　紧密结合城市发展，寻求名人故居保护的内生动力和持久发展。名人故居保护利用周期长、见效慢，直接经济效益不突出，必须寻求与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结合点，树立全面整体的保护理念，以开放式博物馆建设为契机，培育保护利用的内生动力。坚持与塑造城市文化形象、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相结合，打造区域特色城市；与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相结合，与历史文化街区、历史文化名城形成点、线、面的关系，挖掘城市文化底蕴；与改善民生相结合，发展历史文化旅游产业，推动宜居幸福城市建设，为城市今后的发展积累雄厚的文化资本。

　　创新保护形式，引入开放式博物馆。开放式博物馆体现社会治理的发展趋势，搭建了政府、社会、市场与民众多方参与的平台，体现整体性与原真性保护原则，其活态呈现理念与突破围墙保护的特点，有利于破除复杂的产权关系，不从根本上改变原住居民利益，花小钱办大事，也有利于推动我市博物馆之城的建设，在全国树立名人故居保护的新范式。

　　其具体思路是，由博物馆或相关文保部门对故居的文化价值和文物价值做出合理评估，在此基础上对现有民居格局进行评估、规划和适当维修，挂牌说明，尽量腾出一定空间足以展示人物生平与事迹。在不影响居民居住的前提下，居民参与对故居管理。同时，对居民的搬迁问题，应采取居民自愿的原则。对愿意搬迁的居民，可以在给予一定补贴的前提下进行搬迁，而不愿搬迁的居民，应负责故居的日常维护工作，由政府发放适当补贴。居民是开放式博物馆的管理者和参与者，是开放式博物馆展示的一部分。到开放式博物馆的参观者，他们所看到的，有历史瞬间的定格，也有居民所呈现的当下的状态，是历史与当下不断的场景。政府、相关部门、社区以及其他社会组织积极参与进来，使故居保护利用从静态转到动态，真正融于生活、融入社区建设、融入城市文化、融入经济社会发展。

　　坚持系统治理，积极营造建设开放式博物馆的外部环境。作为建设开放式博物馆的辅助体系，应积极构建名人故居保护利用的治理体系，包括要健全政府引导、社会主导与市场参与的大治理体系和完善管理、规划等部门的协同治理体系两个层次。

　　一是成立明确的管理机构。名人故居保护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可能由一个部门、一个行政层级单独完成。目前，文物部门只是承担了名人故居保护的部分工作，应由政府各有关部门协调开展工作，并争取顾问、咨询、研究等性质的社会团体的支持，这样才会取得好的效果。因此，需要由市政府牵头成立名人故居保护和利用领导机构，适当时候还可以成立名人故居管理处（可挂靠市文化局文物处）。其主要职责是制定管理办法、落实保护法规、处理日常管理工作、并对监测与维护工作进行监督和引导。尽快对全市的名人故居进行全面普查，建立保护信息档案，符合条件的一律挂牌保护，筹备成立开放式博物馆。指导各区市建设乡土名人纪念馆，作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动平台，集中纪念瞻仰家乡名人，加强乡土教育爱国主义教育。挖掘名人故居保护的特色优势，针对海洋名人占比较大，可结合海洋文化建设与宣传进行保护工作，显示我市海洋文化的强势特征。

　　二是支持成立各类相关社会组织，发挥社会力量的主导作用。设立由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以及相关职能部门和社会团体成员组成的专家委员会，建立专家咨询制度，主要为名人故居保护和利用中的重大问题进行研究论证，为政府决策提供专业咨询。同时，设立官方或民间的名人故居保护的社会团体，如青岛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协会，发挥顾问咨询、学术研究、宣传利用等作用，深入挖掘名人故居的文化内涵。作为补充，引入有条件的企业以及各类慈善公益组织，共同参与开放式博物馆建设。

　　三是加强对名人故居保护利用的理论研究。当前，我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不足，也反映在理论研究上存在欠缺。为此，应开展对名人故居认定标准和保护政策的研究，加强来青名人的文化史研究，发现隐藏在故居中不为人知的珍贵细节，寻觅故居独一无二的文化价值，设法再现故居主人独特的文化氛围和精神氛围，从而丰富故居的精神文化内涵，引发人们对故居名人的了解兴趣和保护要求。

编辑：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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