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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们摸过的“石头”趟过的“河”

——国防大学专家颜晓峰白石亮点评中国改革开放35年的成功实践

本报记者邓佑标 //m.auribault.com 2013-11-21 来源：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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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的话

　　摸着石头过河，是我们党推进改革开放伟大实践方法和路径的一个形象表达，是遵循规律、大胆尝试、不断创新的生动体现。35年来，党领导人民摸着石头过河，实现了多层面、多领域发展的目标。

　　如今，中国的改革又站在了新的起点上。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加强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相结合”，为我们朝着未来发展的新目标奔跑指明了方向和路径。为了提振信心，推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的贯彻落实，我们特邀国防大学专家颜晓峰、白石亮对改革开放这些年我们所摸过的“石头”、趟过的“河”进行了梳理和归纳，以飨读者。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历史回放】1978年11月24日，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生产队的社员秘密聚在一起。他们经过商量，决定把生产队的土地包产到户，由各家各户自主经营。自此，我国农村土地产权改革的序幕，在这个“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的贫穷村庄悄悄拉开。对于这块“试验田”，党中央旗帜鲜明地给予肯定、支持和保护。党的十二大后，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迅速推向全国。

　　【专家评析】上世纪80年代，人们从心底欢快地唱响了《在希望的田野上》。1980年，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农业生产责任制的几个问题》，以文件的形式肯定了包产到户的社会主义性质，为包产到户正了名。

　　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激活了农村生产力，解放了农业劳动力，打破了农业生产长期停滞不前的局面。此后，中央继续高度重视“三农”问题，多个“一号文件”不断深入解决农村改革遇到的新问题，把农村改革引向深入。

　　建立经济特区

　　【历史回放】1979年，广东省委向中央提出广东创办“经贸合作区”的建议。邓小平说：“可以划出一块地方叫做特区。陕甘宁就是特区嘛！”“中央没有钱，要你们自己搞，杀出一条‘血路’。”次年8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正式通过并颁布《广东省经济特区条例》，中国经济特区从此诞生。

　　【专家评析】经济特区的建立，是我国改革开放之初的一项重大决策，实现了对计划经济和对外封闭的“突围”，成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开路先锋。探索和积累了快速发展、充满活力、走向富裕的成功经验，向世界展示了社会主义中国发展的勃勃生机。

　　“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兴办经济特区的成功经验，既丰富了我们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的认识，也雄辩地证明了改革开放是改变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1992年，邓小平再次南下视察时高兴地说：“八年过去了，这次来看，深圳、珠海特区和其他一些地方，发展得这么快，我没有想到。看了以后，信心增加了。”回过头来看，过去35年的实践，正是因为有经济特区争当改革的“先遣队”“侦察兵”，一大批解放生产力、提高生产效率的改革政策才得以在全国推广。

　　放开个体私营企业雇工

　　【历史回放】个体、私营企业雇工经营合不合法？是改革开放初期碰到的一个问题。安徽芜湖的“傻子瓜子”，就处在这个问题的风口浪尖上。因为效益好，“傻子瓜子”的小作坊雇工100多人，发展成为大厂。这种情况曾引发了激烈的争论，许多人认为雇工超过8人就是资本主义剥削，因而主张“动他”，批判他。中央从有利于改革开放的大局出发，提出：“让‘傻子瓜子’经营一段，怕什么？伤害了社会主义吗？”这些话令人振聋发聩。

　　【专家评析】改革中遇到的新问题层出不穷，都需要进行探索，用实践作出回答。只有高瞻远瞩，着眼全局，才能有正确的方针政策应对遇到的难题。1992年，邓小平的南巡讲话再次提到“傻子瓜子”，他指出：“农村改革初期，安徽出了个‘傻子瓜子’问题。当时许多人不舒服，说他赚了一百万，主张动他。我说不能动，一动人们就会说政策变了，得不偿失。像这一类的问题还有不少，如果处理不当，就很容易动摇我们的方针，影响改革的全局。”如今，我国不仅取消了对个体和私营企业雇工人数的限制，而且宪法也已经写入：个体经济、私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保护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的合法权利和利益。这就解决了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的法律地位和雇工问题。

　　取消粮票布票等票证

　　【历史回放】1983年12月1日，国家商业部宣布取消布票。1993年国务院《关于加快粮食流通体制改革的通知》规定，取消粮票和食用油票，实行粮油商品敞开供应。自此，这些存在长达三四十年的票证退出了历史舞台。

　　【专家评析】2005年，山东曲阜建起了一座“中国票证博物馆”，收藏、展出了粮票、食用油票、布票、棉絮票、肥皂票等各类票证两万余张，种类繁多，目不暇接。小小的票证虽然平淡无奇，却是改革开放前计划经济的产物，是那段时期商品匮乏的历史见证。

　　改革开放后，我国经济快速发展，商品种类丰富多样，人民的收入显著提高，这就为取消粮票、布票等生活品票证奠定了物质基础。与此同时，票证的取消，也促进了各商品行业的优化调整。以纺织行业为例，布票的取消，不仅意味着缺衣少穿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也促使纺织行业步入到一个调整提高的新阶段。实践证明，改革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的强大动力，也有利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和多元化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

　　允许一部分人勤劳先富

　　【历史回放】1984年，河北省正定县顺城关农民甘国田种花种出了名，当年纯收入达1万4千元，成为当地有名的“万元户”，并被授予“率先致富奖”。在那个年代，勤劳先富的专业户，是农村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是广大农民争取共同富裕的先行者。对这些先富起来的农民，各地给予充分肯定，坚决支持，保护了他们的积极性。

　　【专家评析】“万元户”是改革开放的产物，它的出现得益于党的政策。十一届三中全会指出：在经济政策上，要允许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企业、一部分工人农民，由于辛勤努力成绩大而收入先多一些，生活先好起来。自此，允许一部分人勤劳先富，成为了政策的风向标。一些懂技术会经营的农户全家苦干奋斗，或者种粮，或者种植经济作物，成为农村致富的先锋；市、镇中的一些个体户，一些“下海”办公司或者承包企业的人，也很快富了起来。“万元户”的大量涌现，打破了习惯思维中的“平均主义”。中央允许一部分人勤劳先富的政策，不仅极大地调动了生产者的积极性，也促进了个体、私营经济雨后春笋般地迅速发展。

　　创建中国股票证券市场

　　【历史回放】1990年12月19日，上海市黄浦路15号门口“上海证券交易所”铜牌上的红绸被揭下，交易大厅敲响了正式开市的第一锤。这是建国以来，我国大陆创办的第一家证券交易所。交易所开业一年多，成交额就达110亿元。从那开始，“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的意识渐渐传了开来，证券交易所也成为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新地标。

　　【专家评析】股票、证券，我们曾一度将其视为资本主义的东西，把证券交易所看成是投机倒把的场所，对它们讳莫如深，不敢讲更不敢碰。其实，股票是股份公司以筹集资金为目的，发给股东的持股凭证，是股东取得股息和红利的一种有价证券。不论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都可以利用股票来筹集资金，发展企业。改革开放中，我们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紧随其后，深圳证券交易所也于1991年7月3日正式开业，新中国的股票市场由此兴起。1992年10月，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成立，统一监管全国证券期货市场，维护市场秩序。一系列举措，向世界传递了一个重要信息：股票和证券不是资本主义的专有工具，社会主义国家同样可以利用股票证券市场发展经济，不断完善金融组织体系、金融市场体系和监管体系。

　　结束姓“资”姓“社”争论

　　【历史回放】十一届三中全会拉开了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帷幕，同时伴随而生的，还有一场激烈的争论：市场是姓“资”还是姓“社”？起初，人们的思想并不统一。有人认为应该建立有计划的市场经济，有人提出应该市场和计划相结合，更多的主张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中央提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计划和市场都是手段，市场也可以为社会主义服务。党的十四大形成了具有深远意义的历史性决策：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专家评析】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实现从计划到市场的转轨，是一项前无古人的开创性事业，大大地激发了中国发展的强劲动力。它把社会主义制度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结合在一起，使生产者和生产要素在市场这只无形的“手”的指挥下，实现科学调配。这场探索一直持续至今，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了“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从原来的“基础性”到如今的“决定性”,意味着未来市场机制将在更大范围、更深层次发挥作用。

　　取消农业税

　　【历史回放】农业税，俗称“公粮”，是国家对一切从事农业生产、取得农业收入的单位和个人征收的一种税。农业税始于公元前594年鲁国实行的“初税亩”，到新世纪已经征收了2600多年。2005年12月29日，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九次会议决定：1958年6月3日第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税条例》，自2006年1月1日起废止。从此，在中国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农业税，再也不征收。

　　【专家评析】经过改革开放，我国的国民经济和社会事业获得了巨大发展，国家财政实力不断增强，财政收入稳定增长的机制已经基本形成，农业税占国家财政收入的比重不断下降。因此，取消农业税对财政减收的影响不大。

　　全面取消农业税是农村生产力的又一次解放。农村税费改革以来，通过正税清费、减免直至彻底取消农业税，每年为农民减轻负担1200多亿元，进一步理顺了农村分配关系，扭转了长期以来农民负担过重的局面，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好政策持续不断，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赋予农民更多财产权利”“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一系列新举措和目标将为农民构建平等参与现代化进程、共同分享现代化成果提供制度保障。

　　建立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

　　【历史回放】2013年9月29日，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式挂牌运作，并实行贸易便利化、负面清单管理。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立，重点任务是要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探索管理模式创新、扩大服务业开放、深化金融领域开放创新。这个被称为中国新一轮改革“试验田”的自贸区，自建立之日起便受到国内外高度关注。

　　【专家评析】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试验，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为园区争取一些优惠政策，也不是招商引资的一些突破，而是一次重大的制度创新。可以说，自贸区的建立，是中国顺应全球经济治理新秩序，主动对接国际规则，主动塑造中国新红利的战略性举措。

　　自贸区以加大开放力度，倒逼改革提速，从而促使政府把市场行为的主导权归还给市场主体，不断加快人民币自由兑换进程、推进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等。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在推进现有试点基础上，选择若干具备条件地方发展自由贸易园（港）区。这意味着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有望成为未来中国改革开放的新地标和“试验田”，从而为推动中国经济转型升级发挥重要的试验、探索作用。

　　（人物肖像由方汉绘制）

编辑：尹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