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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家乡更要建家乡
刘振
//m.auribault.com 2016-02-23 来源:安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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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假期渐行渐远,对家乡的回味却格外悠长,来自于心底,诉之于笔端,传播于网络。这个春节,关于乡土中国的探讨成为公众关注的一个热点——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种乡村图景。春节回乡大潮催生无数场景转换:坐着高铁穿行于广袤大地,难免有恍若隔世的感慨;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回到村里被唤作“二丫”,身份置换让人产生城乡差距的对比。这其中,表现出身处现代化进程中的国人对家乡的复杂情感与万般滋味:既有“千里寻故地,旧貌换新颜”的欣喜,也有乡村凋敝、物是人非的叹息;既有城乡之间、阶层之间的隔膜,也有推己及人、化解隔膜的善意。种种探讨有助于人们走出 “故乡沦陷论”的单一视角,也让更多人思考:今天我们如何见家乡、知家乡、建家乡。

  见家乡,不能蜻蜓点水、一叶障目。家乡是广阔的,也是复杂的。这里有空心化的落寞,也有返乡创业的激情;有绿水青山,也有逐渐蔓延的污染;有淳朴的民风,也有陈规陋习和物欲侵袭下的人心之变。蜻蜓点水式的观感,往往只见一面、不及其余;一叶障目式的判断,容易走向“只看见自己愿意看见的故乡”的误区。个体化叙述自有其价值所在,但不能将之泛化为对农村的整体认知,不能把个别村落的变化简单归结为农村的整体衰落;因田园牧歌式的想象产生对眼前景象的失望,显然也并非农村今昔的真实对比。走出家乡再以城里人身份回望家乡应该意识到,农民不是田园景象中“被观看”的符号,而是追求幸福生活的主体,如果一切变化源自他们的主动追求,那么由城里人发出的感慨不免带着一丝矫情。也许,沉下心来体会农村生活,让情感与农民贴得更近一些,才能“看见”更真实的家乡,触摸到乡村生生不息的跳动脉搏。

  知家乡,要有全面客观的视角、理性深入的分析。以时间为轴纵向观察,必须承认,这些年来即使是最落后的农村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整体上正在向富裕、现代、文明的目标迈进,正如不少老乡所说,跟过去比现在每天都像过年。近距离看,今年春节“朋友圈”中的一大“发现”就是“农村也堵车”,那张留守孩子因母亲节后离去号啕大哭的照片上展示的孩子身上鲜亮的衣着也与城里无异。在城镇化大背景下看,城镇化深刻改变着人口分布和社会结构,乡村空心化的另一面意味着流动和发展的希望,毕竟从农村走出去的大部分人过上了更好的日子。从经济发展、生态改善,到文化重建,乡村正在经历一个由自发到自觉的过程。这样说,并非一味回避乡村的问题——那些忧心忡忡地指出城乡差异、留守儿童、贫困代际传递、环境污染等问题的人们,同样心怀朴素而深切的爱意。必须看到,今天农村的问题是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只能在发展过程中着力解决。建设性地看待农村问题,把握发展主流,洞悉发展大势,以行动改变乡土中国的落后面貌,柔软的乡愁才有实实在在的寄托,而不只是无处安放的愁绪。

  见家乡知家乡都是一种对家乡的留恋,恋家乡更要建家乡。社会对城乡差异的强烈关注提醒我们: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艰巨的任务是脱贫攻坚,最突出的短板在于农村还有几千万贫困人口。日前出台的《加强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的意见》《省级党委和政府扶贫开发工作成效考核办法》以及不久前出台的中央一号文件,都把视野投向乡土大地,着力破解农村发展难题。上上下下,聚焦着同样的问题——农村现状“怎么看”、农村发展“怎么办”。五大发展理念的指挥棒,不断推进的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让农村发展有了路线图:“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实施精准扶贫”,新时期打赢脱贫攻坚战的思路清晰明确;新型职业农民队伍不断壮大,规模化和集约化生产方兴未艾,农村电商、农民创业大潮初起,让农村发展不断积聚新动力。从乡土中国到“流动中国”,面对留守儿童的成长之痛,社会各方面正不断作出切实努力,家庭的亲情陪伴、社会的多元救济与国家的制度保护正在形成强大合力。面对进城“农二代”们“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乡村”的身份迷失,人们不断呼吁打开社会流动的大门,建设更加公平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缩小城乡差距,户籍和居住证等系列重大改革,意义正在于此。喜与忧、笑与泪的背后是,全国上下正在推动着农村产业重建、环境重塑、心灵重构,回答着“农业必须强、农村必须美、农民必须富”的时代课题。

  站在“十三五”开局之年的新春,我们强烈感受到心系乡土的情感 “引力波”,更感受到不为乡愁遮望眼的前行力量。乡村图景与心中期冀的契合,需要理性的认知与足够的耐心,更需要付出汗水与努力。让城市与乡村平等对望,让顶层设计与基层实践相互激荡,将传统乡愁与现代文明进行对接,乡土中国将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迈向更加美好的现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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