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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政:金海湖畔一棵“竹”(组图)
//m.auribault.com 2017-02-28 来源: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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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官朱政在勘查现场

  村民向法官朱政赠予锦旗

  年轻的北京小伙儿朱政,是平谷区人民法院金海湖法庭的一名基层法官,2007年从北京建筑工程学院法律 系毕业“上岗”,便得了个昵称——“竹苗子”。 新来的大学生嘛,精灵、活泼,透出勃勃活力。小朱心里清楚,竹苗虽小,却饱含希望与活力,法官“师父”这样叫自己,是希望自己成为金海湖畔的一棵山竹呀!

  年轻的北京小伙儿朱政,是平谷区人民法院金海湖法庭的一名基层法官,2007年从北京建筑工程学院法律 系毕业“上岗”,便得了个昵称——“竹苗子”。 新来的大学生嘛,精灵、活泼,透出勃勃活力。小朱心里清楚,竹苗虽小,却饱含希望与活力,法官“师父”这样叫自己,是希望自己成为金海湖畔的一棵山竹呀!

 第一次做开庭记录

  师父说:你真想成个好竹苗子,就得先学好平谷话。

  作为法庭书记员,这天,小朱第一次做开庭记录。

  案件极简单,是一起离婚案。庭室,小朱将电脑摆放桌面,只待开庭。此刻,法官向左右相坐的这对夫妻问话:夫妻好好的日子,为什么离婚?语音含引导,话里带惋惜。音儿未落,夫妻双方竟争着抢着“掐”起来。男方说:为啥子我们得掰骨喽,不能粘过了,就她这个傻家里的,人家栽桃,她码砖啊,这日子糟糠哇。

  女方舌头一滚抢过话:桃卖了,抽空儿伸两手,码码砖,就挠得你心闹耗子?脸不放光,我心能不憋咕?你挠瞎心找茬儿闹掰,咱就怕掰啦。你进门,炕窝一侧卧儿,油瓶倒了不扶,当咱单波溜儿的就不能过啦?

  电脑打字的小朱,听着这些方言土语,成了丈二小和尚,原本忙溜敲打键盘的手指,木棒槌似地迟钝了,笨拙了,他翻译不出这些土语是什么意思。前儿个,另儿个,抓晌儿,前半晌儿,后半晌儿,孬夜,都是什么时间?还有,老家贼,嘬牙花子,黑不溜秋,单波溜儿的,说得都是什么啊,天书似的。好不容易敲敲打打做完笔录,抹抹脑门细汗,把笔录递到口口声声离婚的夫妻面前:你们看一看,签个字。离婚夫妻竟合伙儿同他掰扯上了:你这个上校娃,记的是啥个嘛,驴唇对不上马嘴,葫芦对不上瓢,咋把“放光”写成了“凤凰”,把“另儿个”写成了“夜里”。男的头一摇:这个字,咱不签。女的手一摆:这个字,咱也不签。小朱向法官递眼神儿求援,问:师父,怎么办?师父说:不签就不签,他们的话,就只当白说啦。

  闹掰的夫妻离去,师父看看记录,抬手挠起了头发:竹苗子,你可真是,记的是什么啊。你不懂,不懂平谷,不懂平谷话。码砖不是码砖码石头。那是什么?是说玩麻将。黑不溜秋说的是脸膛黑,单波溜儿的说的是单身一个人。小朱再也不吱声了。

  师父又说:你真想成个好竹苗子,把平谷当成家,就得先学好平谷话,话不通,是拦路虎哇,怎么能成为合格法官呢。一席话,说得小朱脸烧,就像灯火烫:师父,我怎么学呀?第二天,不知师父从哪儿寻来了一个小本本,递给小朱:竹苗子,这是话说平谷话的小册子,你好好钻钻。小朱翻开细看,心乐了,原来平谷独特的山水环境和淳朴的民情民风,造就了独特的平谷话,这么有趣儿,有味道,透着大山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实诚劲儿。用起来,咱还真得花番心思。他想到:咱自小长在北京城东华门,只听说北京市有个平谷,可从没迈进平谷一步。如今真要投入平谷这个家,还真得先迈过平谷话这道坎儿。

  这个小朱,姓字名谁?他名叫朱政,2007年毕业于北京建筑工程学院法律系。

  后来,这起离婚案,经法庭调解,吵闹的夫妻破镜重圆。

  学平谷话,光背书还入不了门道,朱政向庭长请示:咱要到立案室,现场多多接触乡亲们,在与他们交流中学会平谷话。庭长望望这个上了心劲儿的京娃子,笑了: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时节,桃农们摘桃卖桃,忙得前脚连后脚,哪儿有心思为个鸡毛蒜皮光顾法庭呢。这天下午,颠来一位老爷子,高龄过八十了,进门喘了喘气。朱政递上一杯热水,说老人家您先压压惊。老爷子颤着一脸花纹说,我来问道问道,告我姑爷行不?朱政问:姑爷是谁?老爷子说就是我闺女的爷们儿。朱政问:您姑爷怎么惹您啦?老爷子喝口水:他抢我权哇,十亩桃树地,国家发了我林权证,他仗恃年轻给抢去了。朱政给老爷子捶捶背:您慢慢说。老爷子说:他最先是磨叽,后是咋呼,非要我交出那个林权证,我只当大热天听知了叫了。几天后,他忽然又跟我热乎了,老爷儿还没出来,就给我买来一盒炉箅子,还有一大袋乐身仁儿两瓶酒。哦!你问老爷儿是谁?就是太阳,炉箅子是啥?就是油饼,乐身仁儿是花生,你这个京城娃,不懂平谷话,还尽打岔。那天,他真把那个证糊弄到手了,我这个姑爷属??蛄的,那个狼虎哇,自个儿包了十亩,还非要抢去我这十亩哇,说是入伙儿。瞧他那个显摆劲儿,招呼一班人,呼风唤雨的,当初,他连粘马子都不会,我教的。啥?马子是啥?就是桃的接穗哇,别打岔,他在我跟前显牛,我就告他,要回那个证。朱政听明白了,笑笑,老爷子是来这儿撒气的。于是问老爷子家有几口人。老爷子聊呱说:我跟老伴儿,还有闺女、姑爷、外孙子。又问他府上有老哥几个,有哪些亲戚,老爷子来了兴致,滔滔不绝聊呱起他当年入儿童团,站岗放哨,后来闹土改,入农会,抬担架,还见过包森呢!又聊呱到现今的疏花套袋管桃卖大桃,满脸得意。聊呱的一句句平谷话,朱政心攥一支笔,全记在心坎儿上了。不知不觉间,老爷子猛不丁一抬头,一瞧墙上的挂钟,怒色抱怨:你这个京城娃,都聊呱到傍黑前儿了,也不吱一声,误了我去幼儿园接外孙啦。朱政哈哈笑,脸笑出花。

 化解“一”的纠纷

  小小的邻里纠纷,无缘无故让当事人花一万元鉴定费,公平吗?

  朱政任助理审判员,接的第一起民事纠纷案,起于一条排水道。

  热夏,雨季,东邻老贺一张状纸,告了西邻老何。信心满满的朱政,跑到现场勘查。原来老贺和老何,两家宅院坐北朝南,东西相邻,老贺家盖有西厢房,老何家盖有东厢房,中间有一道南北向六十公分宽的排水沟,老何将这道排水沟铺上了水泥。老贺说这道排水沟,西高东低,雨水积存他家墙根下,淹泡了他家西厢房。老何咬定说:排水沟不存水,流水哗哗的,淹泡不上。老贺吵,老何也吵,不可开交。朱政凭一张嘴,谁也说服不了。毕业于北京建筑工程学院的他,拍拍脑门:一旦经激光水平仪测量,小小的排水沟积水不积水,淹磉不淹磉,一目了然,那就干脆请来专家搞鉴定。老贺和老何,听他这么一说,赛着劲儿赌气:鉴定就鉴定,谁怕谁?朱政回到法庭就给北京的一位鉴定专家打电话咨询,专家说:可以,不过需要鉴定费一万元。

  朱政乐颠颠去向师父汇报。师父停下手中忙的活儿,平声静气问:竹苗子,你想过没有,一万元,对农民来说,要种多少菜,打多少小麦,掰多少玉米。一件小小的邻里纠纷,作为法官,无缘无故让当事人花一万元鉴定费,公平吗?朱政顿时哑言,沾沾自喜的劲头一扫而尽:师父,您说咋办?师父说:明天,我去。

  第二天,朱政跟着师父再来现场。老贺和老何争吵依旧。师父端来一盆清水,往排水道一泼,水从南端排水眼流走了。老贺不服,吵吵:水太小。师父不急,从自来水管接过来一条水管子,放在北端放水,水又顺从地从排水眼流走了。老贺又吵吵:大雨如注,水流成河,能不淹磉?师父仍不急,用布袋子把排水眼堵上,再次放水,当水积存四十公分高时,师父让朱政掐着秒表,排水眼一敞开,积水哗哗往外流,十秒钟,流尽。师父把朱政叫到一旁,低声说几句。朱政走向东墙根的老贺:现场试验您看到了,得尊重事实啊。老贺瘪瘪嘴:我撤诉。朱政又走向西墙根的老何:您也有不对,排水道铺水泥,也该跟东邻老贺言声,咋叫邻里尊敬呢。老何走向老贺说:贺老哥,对不住。老贺说:我也有错,不该赌气。二人握手言和。

  回来的路上,朱政请教师父:您咋想出了那个妙点子?师父说:一起小纠纷,解决圆满,不在于花多大成本,而在于法官要学会深耕细作,寻找当事人互认的共同点,退让一步天地宽,能不和谐?

  刚调解好排水道纠纷,一元钱惹起的纠纷找上了门。

  一条街邻门的老张头老李头,本是老哥们儿好邻居。这天老李头却状告了老张头。老张头会修鞋,在街面墙旮旯摆了个修鞋摊,挣两个活钱,供常闹腰儿疼的老伴儿买药吃。老李头俩儿俩女,有活钱供给,好双手揣袖口,欣赏老张头修鞋的技艺。老张头手闲时,还同老李头在石头棋盘上下两盘,老哥儿俩时不时为走错棋悔棋挣个面红耳赤。

  这天,老哥儿俩却争得大发了。但不是为棋,而是为鞋。午晌儿后,老李头脱下鞋,说老张头你给修修,修鞋钱由你说。老张头手忙着缝针走线,没挑眼看鞋,说:一只鞋两元,两只鞋四元。四元钱不贵。可是,当修鞋时,老张头后悔了,钱要少了。这双鞋是“踢倒山”的胶皮鞋,底皮厚帮硬实,钉钉子多,还得刀拉沟沟满圈缝。他边修鞋边说:老李头你就再加一元吧。修好鞋,老李头递上五元票。老张头说:钱就不找啦。老李头说:你咋能不找钱呢,说好是四元钱哇。弯腰伸胳膊,手就伸进了老张头的钱盒子,捏起了一元钱。老张头随手一拽老李头衣襟,老李头摔倒了,进了医院,诊断是左胸、左肩部软组织损伤。

  一元钱惹出了这场纠纷。

  原本下一盘棋的好哥儿俩,在法庭上唇锋舌剑,各不相让。原告老李头说:医药费、误工费、精神补偿费等等一分不能少。老张头说:你伸手从我钱盒子光天化日抢钱,是欺天大盗。但法律条文是冰冷的,人心却该是温热的。在原被告言辞激烈时,朱政宣布休庭。他想到了师父说的那句经典,须深耕细作寻找共同点。他先与修鞋匠老张头交谈。朱政说:张伯,您修鞋该诚信第一,钱第二,您瞧,值得多要那一元钱?老李头从您钱盒子随手捏起一元钱,说明他把您当成了亲哥们儿。老张头想想挺懊悔,说:可不是,原来常同下一盘棋的好哥们儿,倒成了仇家。同下一盘棋?机灵的朱政,立马从中寻到了双方跨越楚河汉界和解的共同点。

  他又找到了老李头,先不提那一元钱惹来的医疗费,却说起了坐石头棋盘老哥儿俩下的一盘盘棋。他说:李伯,老张再也不去那儿修鞋了,谁还陪伴您下一盘盘棋,那一颗颗棋子里有多少乐呵,多少趣味哇,花多少钱能买得来?钱有价,乐和能有价?是无限哇。您千万甭错走一颗子,丢了满盘乐和啊。一席话说得老李头心动:小朱法官,就图这个乐和,我听你的。朱政趁机说,为老哥儿俩和好,我看那医疗费就对半掏吧,您吃点亏,老哥儿俩多玩几盘棋,一乐和,身子骨硬朗朗的,就找回来啦。老李说:吃亏也是乐和,我应。

  朱政再去找老张头,说:张伯,人家老李伯为了老哥儿俩以后下棋多乐和,也是看您修鞋为闹腰疼的老伴儿掏药钱,答应医疗费对半掏了。老张开始有点不乐意,朱政又说:老哥儿俩僵持了,老李不陪您下棋了,您身边更少了修鞋手艺的欣赏者,在墙角孤零零的,就少了乐趣,丢了乐趣的日子是啥滋味?您这个赢了多少回的高明棋手,这三步远还一定看得清。老张头抬头望望朱政:你这个小法官,嘴叨叨的真能说,咱就鞋拐子钉鞋,定了!

  和解了老张头老李头,一条道沟纠纷又摆在了案桌上。

  第二天,天蓝如洗,朱政带领书记员小马,驱车来到了“山里红”。山里红是一座小山,紧挨天津市蓟县。下车,走了二里多山路,进了山岗,一望,漫山遍野是山里红树。一条窄道曲里拐弯通山上。纠纷就发生在这条窄道上。原告老马和被告老牛及一名村干部已在山道现场等候。原告老马抢先陈述:我老马在山坡上面栽山里红,他老牛在山坡下面栽山里红,两家山里红仅隔一道山埂埂,原本说好,我老马和他老牛共同修好这条山路。我老马先动手修了,他老牛不但违约不修路,还在修好的山路挖了一条沟沟,又堆放了两大捆树枝子。阻挡了我老马上山管理山里红的路。我老马的山里红收入损失可大了。老牛反驳说:老马他修路不该挤占我的山里红地,侵占了地,就是抽我老牛嘴巴子呢,我能不挖沟堆树枝子?朱政先找老牛谈:牛叔您就让一让,老马修路占了您的地边,又没刨您的树,两家同走一条路,能有多大的事?老牛反问朱政:钓鱼岛能让嘛?宝岛台湾能让嘛?我老牛的山里红地,没有一寸是多余的。朱政想笑又笑不出来。他又找老马谈。老马说,路加宽是在他家那一段,是他老牛走路多,还是我老马走路多?当初,还是我联系客商,销售了他家的山里红。要不,他家的山里红早烂地里了,还牛呢。一听这话,朱政似乎找到了老牛和老马互认的共同点。他又与老牛谈:牛叔,两家的路加宽了,收购的货车通上山,销路通了,可大于挤占的那一溜子路边地。当初,老马叔不是引来货车,帮您销售山里红嘛。老牛一扭鼻子:我还帮他家装车呢!朱政笑了,看来这老牛真是拗上牛筋儿了。他让村干部唤来老牛的儿子小牛。小牛同朱政是同龄人,好沟通。小牛听朱政一通开导,拍拍胸脯:我老爸的工作,我做。当初,还不是多亏了马叔。也不知小牛咋做通了老牛,反正老牛不露面了。小牛当马叔的面,填平了道沟,撇走了两捆树枝子。老马说:还是牛侄子开通,山里红熟了,我还去给咱两家找货车。

  此刻,山里红仿佛真的漫山遍野透红了。

桃花案现场开庭

  桃花枝侵路占道,刮伤划伤游客,谁还来欣赏大桃之乡的桃花?

  大桃之乡,年年盛办桃花节。这天,桃花道上起了件桃花案。一位随群的赏花游客,只顾痴心赏花了,不小心让伸向路中央的桃花枝刮了头,刺破了皮,划破了脸。几位游客结伙儿寻到村委会,讨说法。村主任很气恼:大喇叭广播了多少回,不许桃花枝侵占游览道。于是召开村委会,决定派一位桃农修剪那家侵路占道的桃花枝。桃花枝修剪了,惹急了那家桃农老姚,老姚跑到金海湖法庭状告村委会侵害桃农利益。承接这个案子,朱政觉得,案子简单,却含着不简单,个案连带普遍性。他和庭长商量,现场开庭说法。村委会代表、镇人大代表,还有不少果农,来到桃花道现场。

  桌子,四平八稳。桃花道,飘撒片片桃花瓣。现场会上,原告老姚可劲儿吵吵,说小朱法官申明正义,一定会秉公办案,为民申冤。小朱敲敲法槌:肃静!先由原告老姚陈述,老姚站立场中央,挥手画脚,说村委会无缘无故乱剪我的桃花枝,一朵桃花一个果,一个果十元钱,剪了多少花,就有多少果,务必得赔偿我三万元。村委会主任手举一张告示反驳,说早有村规民约,为方便游客赏花,不许桃花枝侵路占道,村委会修剪你家侵道桃枝,合情又合理。那位修剪桃枝的桃农站出来,说咱是按照修剪要领回缩了你家桃枝,不存在胡折乱剪。有位村民代表问:老姚哥,你的桃花枝,是金枝玉叶,要三万元?一亩桃地结多少桃,收入多少元,瞒得过谁眼睛?原告老姚支支吾吾,这个——我家桃树地高产高效。侵路占道又不是我一家,为啥偏偏拿我家桃树地开刀?还不是光天化日欺负我老姚嘛!他边说边溜眼四下瞧,寻找帮腔人,可没有一人出面。

  火候到了。朱政离开桌子,把老姚叫到桃花掩映的窝棚旁,轻声细语开导:你家桃花枝侵道在先,村委会修剪回缩你家桃花枝在后,谁有理没理一目了然。再说,你家侵道的桃花枝划伤了游客的脸,几位游客结伙儿到村委会讨说法,有照片,有人证,有笔录,村主任好一番劝解。一旦追究起来,最终还得您担责。这番话,卤水点豆腐真灵,老姚一听,瞥了一眼朱政手里的照片,顿时蔫乎了:小朱法官,你说咋办?我老姚不浑。朱政说:您撤诉吧。老姚点点头。

  回到现场,法官朱政手举游客拍的照片,说:桃花枝侵路占道,刮伤划伤游客,看是小事,可在当下网络传播时代,影响却铺天盖地。桃花路不通,谁来欣赏大桃之乡的桃花?大桃路不畅,车辆难行,谁会来收购大桃?文明植桃,传递的是文明之风,游客和桃商,不仅看重桃花大桃,更看重和赏识桃农们汇聚一身的文明,大兴文明,心向往之,不讲文明,心离弃之,为一时蝇头小利,丢弃了桃农美好形象,值得么?一席话说得桃农老姚脖根子臊红:小朱法官,你就甭说啦。朱政说:这个开庭现场会,不是拿你老姚开刀,是依法为桃农们提个醒。

 年根,为农民工讨薪

  到年根了,谁都有父母,谁都有儿女,家家指望这一年的汗水钱。

  这天,河北省兴隆的几位农民工代表进了法庭门,个个一脸愁容,说我们120名农民工搞建筑,苦干一年,到了年根下,讨要工钱,老板却不见了踪影。副庭长朱政接下这件棘手案子,他让农民工领路,去了建筑工地勘查现场。可不是,工地一片狼藉,砖堆满地,几栋停建的商品楼,悲哀地被写下了一个个大红字:拆,拆!农民工说: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是违章建筑,连审批手续都没有,有关部门贴告示,贴封条,强令停建拆除,我们才如梦方醒。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蒸发的建筑商,朱政对农民工们说:你们要撒下网,协助法庭,寻找建筑商的踪迹。这天早晨,两位农民工急火火跑来,说那个建筑商就猫在大山深处的旮旯旯。朱政立马带上两位农民工,驱车赶往。钻大山的路,坑坑洼洼,曲里拐弯,眼见迎面侧侧歪歪驶来一辆红色小轿车,农民工手一指说:那辆小红车,就是。朱政将车停住,掏出证件,拦住小红车:我是一名法官,是来给你送传票的,请你去一趟金海湖法庭。

  在法庭,建筑商一脸晦气,说:这事,你们该去找发包商,发包商找我搞建筑,我还以为建筑审批手续齐全呢。我先垫了资,钱扔进了违建窟窿里,还哪儿有钱发工资?要说,发包商还欠我的工程款呢。朱政机警地问:什么工程款?建筑商吞吞吐吐说:是——好像是——建筑质量保证金。朱政让建筑商领路,去寻发包商,一次没见着,又去,第三次终于与发包商见面了。初时,发包商气势挺硬:欠农民工工钱,跟我有何干系?找建筑老板要哇?朱政拿出他与建筑商签订的合同,耐心解释:依法,你与此案有扯不掉的牵连。见发包商口气软了,朱政又说:到年根了,谁都有父母,谁都有儿女,家家指望这一年的汗水钱,我们该为农民工兄弟们想一想。发包商终于同意将滞留在手的这笔工程款,转到平谷法院账户上。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120名农民工如愿领到了自己的汗水钱。他们笑花含泪花,给金海湖法庭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镶嵌金黄的大字:金海如镜,朱政如竹!(于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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