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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是十二生肖中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以活泼顽皮、精灵古怪、动作敏捷、表情滑稽、模仿能力强而深受人们的喜爱。提到猴子,人们会不约而同地想到《西游记》中的孙悟空。这孙猴头出身不凡、经历传奇、本领高强,且有七十二变,更兼有火眼金睛能辨真伪,金箍棒能降妖伏魔,因而无往而不胜。这一形象问世后一直受到人们的青睐,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盖世英雄。
如果说,一部《西游记》就是孙悟空成为“斗战胜佛”的英雄史,那么,他在西天取经之前的经历皆为序曲,而正剧是在面对九九八十一难的西天取经路上。有比较才有鉴别。在唐僧这个班子中,几个成员各有特点和不可替代性,孙悟空正是在与师父和师弟的比较中,显示出难能可贵之处。比之唐僧的忠奸不辨、人妖不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能够看透形形色色的妖魔;比之猪八戒的乖巧圆滑、好吃贪色,孙悟空的单纯诚实更为可爱;比之沙僧的四平八稳、不露锋芒,孙悟空的敢作敢为更值得我们敬佩。孙悟空集猴性、神性与人性为一体的形象,呼风唤雨、神通广大的本事,富有正义感和反抗精神的品格,深植于中华文化的沃土中,为世代所传颂和敬仰。
——信念坚定,矢志不移。信念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立身之本和力量之源。孙悟空一旦确立随师父唐僧西天取经的理想后,就始终充满着必胜的信念和昂扬的斗志。每当遇到妖魔鬼怪,他都主动请缨,冲锋在前,可谓哪里有妖魔,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孙悟空的身影,即使身遭伤害,也毫无畏惧、在所不惜。每当面临诱惑,孙悟空都不为所动,其心诚志坚、定力如磐。这与猪八戒每遇女色就“心旌摇荡”,每遇钱财就“迷塞心胸”,每遇挫折就嚷嚷“各奔前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为信念而生、为信念而战的精神,贯穿于孙悟空取经的全过程,成为他英雄精神的支柱和核心,也是他的生命由“自发”到“自觉”再到“自为”的真实体现。
——爱憎分明、除恶务尽。《西游记》虽然以唐僧取经故事为线索,但唐僧似乎并不是全书的第一正面形象,很多时候作者把他放在孙悟空对立的层面加以善意的讽喻。唐僧身上集中了封建儒生的迂腐和佛教信徒的虔诚。在取经路上,明明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要吃他的肉以求长生不老,但唐僧却念叨对一切“妖魔虫豸”讲仁慈、行恕道,以致“人妖颠倒是非淆,对敌慈悲对友刁”,屡屡招致暗算,多次险些丧命。尽管妖魔鬼怪都大有来头,或是太上老君胯下的青牛,或是寿星老儿坐骑的白鹿,或是托塔天王的干女儿,或直接就是天上二十八星宿的成员之一,又常有得自后台的法宝,其功夫也好生了得,然而一概都不在孙悟空的话下。孙悟空凭着如意金箍棒,一双辨妖识怪的火眼金睛,以及不畏任何邪恶的韧性战斗精神,直打得他们狼狈不堪,原形毕露。这种爱憎分明、除恶务尽的精神,乃是我们民族精神的瑰宝,是战胜一切魑魅魍魉的法器。毛泽东晚年在读《西游记》的眉批中写道:“‘千日行善,善犹不足。一日行恶,恶常有余’。乡愿思想也。孙悟空的思想与此相反,他是不信这样的……他的行善即是除恶。他的除恶即是行善。”这是对孙悟空敢作敢为的最大肯定和褒奖。
——心胸宽广、忍辱负重。唐僧历经劫难,侥幸全躯而达大雷音寺,主要靠孙悟空为他开道护法,不然他的细皮嫩肉早已成为妖魔鬼怪的美味佳肴了。但对于除妖降魔的孙悟空,唐僧并不放心,轻则斥责他惹祸生事,残酷不仁,重则骂他“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甚至“念咒贬逐”。西行途中,孙悟空被师父“一度气跑,两次遭贬逐”。对于唐僧的是非颠倒及至对孙悟空的绝情,郭沫若则义愤填膺地要“千刀当剐唐僧肉”。尽管孙悟空屡遭误解和贬逐,蒙受莫名冤屈,却丝毫不计较个人恩怨得失,一心以取经事业为重,“身回水帘洞,心逐取经僧”,从而表现出宽广的胸襟和气度,一颗忠贞之心跃然纸上,辉映日月。
——磨练心性,终成正果。孙悟空由一争强好胜的“山大王”成长为“齐天大圣”,由一个任性闯祸的“愣头青”成长为一个真英雄,并不是靠外力铸成的,而是其内心修炼的正果。有道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无论是被压五行山五百年的孤独寂寞,靠“渴饮铜汁”、“饮餐铁弹”的艰苦磨练,还是取经路上多被师父斥责、贬逐,及至被戴上“紧箍”而痛不欲生,孙悟空都当作是对自己心性的磨练。勇于战胜他人不易,勇于战胜自己更难,更何况孙猴儿生性顽皮,争强好胜,他要压制自己的天性,变得理智、成熟,以适应不同环境,那该有多大的自制力。“不吃苦中苦,难得人上人”。正是在不断的吃苦、克制和磨砺中,孙悟空才最终脱胎换骨、凤凰涅??,完成了一个全新自我的塑造,“九九四海澄迷雾,八十一番弥大灾”,终遂大愿,终成正果。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孙悟空虽然是一个高度凝练的艺术形象,但其形象和精神却蕴含在厚重的历史中,并呼之欲出,栩栩如生。在向两个一百年目标奋进的征途中,难免关山重重、险象环生,但只要“敢问路在何方”,敢于同一切“妖魔鬼怪”作斗争,就一定能斩关夺隘、砥砺前行,把一个个梦想变成辉煌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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