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炉工杜营光正在对锅炉进行排污操作。
“冷凝水箱水位偏低……脱硫、脱硝部门注意调整，保证供水。”“收到。”11月21日8时15分，司炉工刘宗?B开始了一整天的紧张工作，接下来近12个小时里，他都将在监控中心度过，紧盯屏幕、监视器中的数据，每三五分钟就可能手动调整一次数据。
与此同时，维修工庄国军开始了一整天的第一次巡查。巡查发现链条运转松动，他叫来工友，喊停设备，拎起10公斤重的扳手拧紧尾轮的底角螺丝。
他们做的只是为了保障供暖设备运行平稳，千家万户有源源不断的“暖意”。11月21日，《工人日报》记者来到沈阳市最大的单体热源厂——联美量子股份有限公司浑南热力有限责任公司二号热源厂，走近这些温暖背后默默无闻的一线供暖工人。
钻下爬上，清炉渣、查仪表
13时30分，站在近6米高的梯子上，身边蒸气弥漫，能见度不到半米，脚下5米深处、1米长的电机叶片仍在运转，尽管系着安全绳，庄国军的心还是突突地跳。当天六、七、八号锅炉计划性停炉，他要清理渣浆泵入口，庄国军带着口罩钻进泵里先用锤子凿、再用铲子铲，用了近2个小时才把炉渣和异物清理干净。像这样的工作最频繁时一周进行一次。
“一小时一巡查，工具从来不离手。”庄国军是二号热源厂的维修班班长，来自内蒙古赤峰敖汉旗四家子镇。2009年来到沈阳打工，做过大型电厂设备安装工。来到热源厂后，他把自己称为“操心的大管家”。二号热源厂供热面积1270万平方米，供热8.7万户。共有供热锅炉8台，最大的120吨、最小的也有90吨。高低压循环泵、高压引风机、高压鼓风机、上煤滚筒电机、给煤机、筛煤机、碎煤机、除渣机、脱硫塔、除尘设备……维修班12人要负责厂内所有设备的巡查和维修。
爬上钻下，一整天闲不着。一上午，维修工刘伟、刘崇生沿着狭窄的楼梯爬到22米的炉顶工作台，查看仪表显示的油位是否正常，室内热气散出慢，炉顶体感温度达40℃。随后等待脱硫塔排空后，两人又带着手电筒钻进脱硫塔，查看塔内防腐层是否完好，并清理堆积在塔内的氧化钙沉淀物。尽管戴着口罩、事先通过风，味道仍然刺鼻。一个半小时后，两人才配合完成这项工作。
“时时刻刻紧绷一根弦”
58岁的刘宗?B在司炉工岗位上工作14年，两件东西几乎不离身，一个是戴了多年的手表，一个是眼药水。手表用来计算设备参数调整时间和每隔一小时一次的巡查时间，眼药水则用来滋润因久盯显示屏发干、发涩的眼睛。
“时时刻刻紧绷一根弦，一刻钟都不能放松。”当天，刘宗?B负责的是一号蒸汽炉，蒸汽炉是用来带动厂内一部分动力设备的锅炉，余热经过回收后可为居民供暖。为了保证锅炉的平稳运行，刘宗?B需要每隔三五分钟、最长十分钟来手动调整水泵转数、压力等相关数据。为了保障设备高效、平稳运行，他要紧盯着水位线，过高会出现满水事故，形成的汽水混合物有可能造成管道变形甚至撕裂；过低，设备干烧会造成损坏。有时看着监视器下的仪表盘不放心，还要爬到炉顶查看。有时看似简单的一段对讲机对话，却避免了重大生产事故的发生。为此，尽管有值班长替换休息，刘宗?B每天吃午饭仅用15分钟，去厕所要小跑。
司炉工更大的辛苦在于“孤独”。“每天和冰冷的设备、数据打交道，同在一个屋的同事咫尺之间，除了工作很少交流，因为要全神贯注盯着设备。一个白班连着一个夜班，回家为了保持精力充沛要早早上床睡觉，与家人的交流也少，更谈不上有时间培养兴趣爱好。”刘宗?B告诉记者，最孤独的时候莫过于大年初一早上8点下夜班，坐在只有司机和他两个人的公交车里，像乘坐一辆“大出租车”。他已经连续4年除夕夜在岗位上度过了。
与供暖行业共进步
随着供暖行业的发展，黝黑、苦累的锅炉工形象几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干净的厂房内操作设备的一线供暖工人们。
近年来，为了保护环境、加上供热面积增加，2002年投产使用的二号热源厂新增了许多锅炉和环保设备。“边工作边学习是每个司炉工的现状。”57岁的司炉工杜营光说。
杜营光1984年参加工作时，还是手操炉供暖，现如今已经实现全自动化电脑控制供暖。从链条炉排到往复炉排，从湿式除尘到脱硫脱硝，每次改进更新设备，杜营光都要打破原有经验从头学起。仅从链条炉排到往复炉排一项改变，就带来角度水平变化11~13度、燃烧形式、燃烧分区、涉及煤种、炉排材质等等的改变，杜营光要调整炉排转数、配风比例、风门开度、火床长度等多项数据来达到调节温度的目的。他经常是听完单位组织的培训后，手里拿着《操作规程》《使用说明书》反复看，上班时遇到不懂的地方到现场仔细看，下班回家后查资料。“现如今供暖都环保了，司炉工跟不上咋行。”
16时21分，日落后余晖不见，厂房内照明早已亮起。司炉工刘宗?B、杜营光仍稳坐在监控中心内，庄国军仍在脚步不停歇地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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