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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得百花成蜜后 为谁辛苦为谁甜
雨后漫延开来的水雾,给半山腰处的老屋又添了几分朦胧,支月英带着记者爬上了山,“这里这么美,怎么舍得走。”她掏出手机,给远处的山峦和云雾拍了张照片。
丈夫蔡江宁默默跟在我们的后面,因为工伤导致其脊椎无法伸直,可是他开面包车的技术却极好。
“在这大山里,路那么陡,车技不好怎么行?”支月英解释道。她当着记者的面,和丈夫有一句没一句地吵架,埋怨对方从不去山顶上看她。私下里又转变了性子,偷偷跟记者说:“我们都是表面凶的,其实他是最理解我的人。”原来,蔡江宁本在县林业局工作,多次劝妻子下山无果,反倒是自己上山做了护林员,只为了多照应一下妻子。
2000年以后,长期超负荷的工作,她常常头昏眼花,患上了甲状腺功能减退、高血糖、胆总管胆囊结石、视网膜出血等疾病,如今,她的右眼已完全失明。2013年,支月英右腿严重静脉曲张,开刀治疗带来14道刀口,从此之后,她的身体极度怕冷,哪怕在40摄氏度的夏天也需要穿着长裤。
“身体越来越差了,不知道还能教书多久,也不知道第二个愿意留下来的老师什么时候来。”她在不经意间吐露着内心的苦恼。
教学点的隔壁是一处破败的土屋,住着独居老人刘丽秋,两个儿子常年在外打工,2011年老伴去世后,支月英就开始和老人搭伙过日子。“脑子已经有些不灵光了,一下子把我当姐妹,一下子把我当女儿,也只有我陪着她了。”夏日炎热,支月英搀着老人的手回院里乘凉去了。
白洋洞的孩子把她当“妈妈”,中年妇女把她当“姐妹”,老人把她当“女儿”,当地的百姓俨然把她当成了亲人,支月英扮演着很多角色,可这些角色的出发点都是陪伴,这是大山赋予她的责任,也是她多年的信仰。
不问花开几年 只为不负本心
李若涵的暑假伙伴是一条叫“小黑”的土狗,小黑不黑,瘸着一只后脚,每时每刻都蹭在小主人的身边。“不少同学都去爸爸妈妈那儿了。”李若涵6岁,在生人面前有些羞涩,一双大眼睛懵懂而又明亮。
白洋洞教学点有学前班、一年级到三年级,今年全校一共有9个学生,8个是留守儿童;去年15个学生,超过10个是留守儿童。李若涵是“硕果仅存”的父母在身边的那一个。
整个7月,支月英都呆在学校里给孩子们辅导功课,“不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不写暑假作业。”她拍拍李若涵的头,补充说道:“这个啊,最闹腾,爸爸妈妈在身边也管不住。”
在澡下镇,越来越多的农村小学被废弃,物质条件改善的农民工会把子女接到城里去上学,还留在镇上读书的孩子,大多数的父母都奔赴他乡打工,他们因此被迫和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相依为命,成为留守的一代。
这个双眼像水晶石一样漂亮的小姑娘的同学们就是这样,他们一年几乎只有两次见到父母的机会,一次是过春节的时候,一次是漫长的暑假。8月伊始,小候鸟们便告别“支妈妈”,飞向了父母的身边。
除却这短暂而又重大的重逢,是支月英陪伴着大山上的留守儿童们长大。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当时叫她“支妈妈”的学生如今叫她“支姐姐”,他们中的一些人又把自己的下一代交给支月英去教。“我儿子马上读一年级了,还是在这上学。”家住白洋洞的李业美是支月英的第一代学生,她说不上来自己的小孩是第几代学生。
“许多留守儿童依然在这大山里,他们需要老师,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人家觉得我往山里面走是件傻事,可是山里需要我这样的傻子。”37年后的支月英初心不改,她掷地有声地说出这句话。
学校的围墙上写着“老师有希望,学生才有希望”,正如她反复诉说的那样:“不是因为希望才去坚守,是因为坚守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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