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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数以百计的地方戏剧种如今都已程度不同地面临着生存与发展的新命题。地方戏以地方文化的鲜明个性、饱含着当代文化的大智慧、适应今天人们新的美学趣味融入都市之日,就是地方戏再度繁荣兴旺之时。
明代戏曲理论家王骥德曾说:“世之腔调,每三十年一变。”近代学者王国维也说:“一代有一代之文学。 ”其意就是艺术应当也必然要随时代变化而变化,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应当承认,中国数以百计的地方戏剧种如今都已程度不同地面临着生存与发展的新命题。
近30年来,由于评奖的利益驱动,又在剧种、剧团和演员的专有之外派生出剧目的专有性。久而久之,便只见奖牌不见剧目,只见创作不见保留,只见名声不见流传。本文认为,就事物的发展规律而言,地方戏还没到生命的终止期。因为广大民众的生活习性、地域禀赋和美感趣味等审美差异还大量存在,多数剧种的真正成熟也都不满百年。更何况生命对环境的选择本身就是生命持久的标志之一。为此,现在探讨地方戏的生存与发展是有基础的、必要的和有益的。
捍卫剧种个性优化地方戏的内部生态
一般而言,我们的地方戏都还处在自然自在状态。一些人片面地以为我国数以百计的地方戏,其差别只在于方言和声腔,没有看到它实质上是一个地域、一个时代文化的产物;不懂得各地方戏的文化禀赋是千差万别的,甚至是带有某种唯一性的。于是,一谈及提高剧种水平,就误以为只要请来名编、名导就马到成功。殊不知外剧种或外领域的名编、名导,由于文化禀赋的差异其实是很难进入本剧种内核的。这些年,我们看到一些所谓名编、名导走遍全国,介入了全国约半数以上的地方戏剧种,写戏、排戏无数,但并未看到这些剧种情状的真正改观。不仅没有像预期或许诺的那样推出一批精彩之作。问题就在于这些“名”、这些“好”、这些“精彩”,不是剧种自身的光芒。故此,地方戏要进入现代语境,就必须调整内部生态,切实从自身文化中滋养出自己的编、导、演和音、舞、美人才,让地域文化的精髓灌满剧种的各个细胞,统挈剧目生产的各个环节。唯其如此,剧种的内部生态才能趋于正常,才能协调运动,还地方戏以地方性。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本文甚至以为地方戏的个性恰恰应该超越语言和声腔层面,从而彰显出地域文化的深层内涵,显现中华文化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语言声腔其实只是外在符号,充其量是一定地域文化在表象上的凝结。随着人口的流动、社会的变迁和教育的普及,现在的年轻人除了在特定场合外基本上使用普通话,过于小众的地方语言正在被遗忘和消失,地方戏如果总以方言作为个性标志,其道路必然越走越窄。这也是目前许多地方戏演出时台词也要打字幕的尴尬所在。而这种地方个性,在观众听不懂的情况下就会变得无意义。声腔也是一样,其最初只是某一地方戏产生区域的流行音乐,有本土成分,也有外来之音。在没有作曲家的情况下,选择这些“随口可歌”的曲调作为剧种的基础演唱音乐是自然的,这里面其实与地方文化个性关联不大。声腔并不就是地方戏个性的全部,并不是各地方戏剧种的根本区别所在,而只是一个相对习惯了的符号而已。京剧的声腔不就是 “西皮”和“二黄”合成的吗?其本身也不是京城本域的声腔。如果在未来地方戏的发展中,我们可以突破对语言和声腔的片面固守,地方戏将获得更大的自由。
由此获得的自由,可以使我们把目光聚焦在地方戏的真正个性上,聚焦在丰富的地方文化个性的保存和弘扬上。如黄梅戏所代表的楚皖人的乐天和富于想象;越剧所代表的吴越人的细腻和富于智慧;川剧所代表的巴蜀人的泼辣和富于幽默;秦腔所代表的高原人的强悍和富于正义……除此之外,还有各地的乡风、民俗、生活习性以及在男女饮食上的诸多差异,使地方戏成为一种地域文化和风情的载体、一种环境与人相互成就的标本。人们由此结识不同的地域和人民,感受文化的多样。各地方戏以它的差异和禀赋汇入戏剧大家庭,而它的身后则是坚实的地方文化蕴藉。
打造现代品格拓展地方戏的生命空间
地方戏究其本质来说,是一定社会阶段地域文化发展的产物,其时代和地域烙印是鲜明的,也是其所以存在的规定性前提和标志。完成对时代的追赶,努力打造或培育现代品格是当下地方戏的首要任务。
从上文我们知道,以往的地方戏多为“乡里狮子乡里舞”“自打锣鼓自帮腔”式的自给自足状态。如果不是环境的改变,它们依然可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长此以往”。然而,令它们始料不及的是环境不仅改变了,而且还变得那么快、那么彻底,地方戏想“以不变应万变”的美梦已经破碎。打造现代品格就是要融入更多的现代因素,增加与今人智慧和心理水平相当的智慧含量。
在以往的传统戏舞台上,我们时常可以看到“秀才对对子”的场面。某人出上联:“风吹马尾千条线”,秀才脱口而出:“日照龙鳞万点金”。众人齐赞“奇才呀奇才”。观众对此竟也十分认可。因为那时全社会的总体受教育程度不高,这样的对子对他们来说就是绝对好诗了,不能也没有必要追求更深的内涵和更好的文采。而今天,有较高受教育经历的人遍及城乡,可是我们的舞台智慧并未见明显提高,类似此种对子的浅薄的舞台表现依然大量存在,观众因此倍感无聊。更何况,相当多的一些传统戏剧目连起码的语法修辞都不讲究,诸如“双手带过马能行”“转身跪倒地尘埃”“长街上来在”等等。这些都是制约地方戏进入当代审美格局的痼疾,需要全面提升地方戏的智慧含量。如果说剧场是课堂的话,它必定是在智慧给予和文化启迪方面见出风采,所谓“能者为师”也。
传统的地方戏演出因为环境所需,各方面都比较夸张。鲁迅先生就曾经描写过“大敲、大叫、大跳”,使他“头昏脑眩”的看戏经历。地方戏的这些乡野气尽管有它发生发展存在的足够理由,也确曾是它们的主要特色之一。但是当今的地方戏演出,除“送戏下乡”外,基本上是在城市剧场中进行的。如今的剧场,包括偶尔下基层的广场演出,都有比较先进的音响设备,观众也较以往更有素质。“大敲打叫大跳”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了。不仅是观众“头昏脑眩”,而且也显现了地方戏演出的粗放潦草。不知不觉间就门庭趋冷了。试想,今天的人们饮食服装都讲究清淡素雅、居室物用都追求简洁大方了,“大敲打叫大跳”还会让他们产生美感和快感吗?难怪有人说让戏曲回到乡村呢!可是,我们能这样做吗?随着城镇化脚步的加快,很多乡村已不再是昨天意义上的乡村了,让戏曲退守乡村只能是死路一条。地方戏必须融入时代,融入都市。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改变自我,变传统品格为当代品格,完成由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的转变。
地方戏以地方文化的鲜明个性、饱含着当代文化的大智慧、适应今天人们新的美学趣味融入都市之日,就是地方戏再度繁荣兴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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