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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思考】积极应对劳动力成本上升带来的挑战
纪雯雯
//m.auribault.com 2018-05-15 来源:中工网—《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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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来,关于我国劳动力成本是否过高的话题,引起社会乃至全球的高度关注。那么,我国制造业劳动力成本究竟是否过高?未来是否还会继续上涨?优势是否已经丧失?对于这一系列问题的回答既需要从绝对劳动力成本变化来看,还需要从相对劳动力成本变化来看。

 我国制造业优势仍存的积极判断

  我国制造业劳动成本逐年上升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完全丧失了成本优势。从宏观层面看,劳动成本上升幅度并不高;从微观层面看,我国企业用工成本结构相对合理。比较而言,我国制造业成本仍处于世界主要出口国家序列的低端。为此,在我国制造业成本上升的趋势中,我们依旧可以做出优势仍存的积极判断。

  (一)我国劳动报酬在宏观分配中并未大幅升高

  首先,劳动者报酬占国民收入比重仍处历史低位。劳动者报酬是指劳动者从事生产活动获得的全部报酬,具体包括两大类:一是劳动者在单位就业中获得的劳动报酬,包括工资、奖金、津贴和补贴,还有单位为其缴纳的社会保险费和住房公积金及其他各种形式的福利等;二是个体经济活动中自雇者的劳动报酬。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2000年~2013年,劳动者报酬在国民收入比重中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现象,但目前仍处于历史低位状态。

  其次,劳动者平均工资与人均GDP比值基本稳定。通过对比劳动者收入和产出数据,可以对劳动报酬变化趋势有所判断。2000年以来,劳动者收入和产出水平大体处于平衡状态,总体上并没有明显提高。从国民收入核算的角度而言,劳动者在要素市场获得工资收入用于产品市场的消费。国家统计数据显示,城镇工资总额增长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率呈现明显的相关性。因此,居民消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可以间接反映出居民收入在宏观分配中所占份额的情况。2000年~2016年,国内生产总值的年均增速为13.42%,而同期居民消费支出的年均增速为12.04%。

  宏观分配层面的分析结果表明,无论是收入指标、工资指标,还是消费指标,我国劳动力成本均未表现出高于生产发展的状态,劳动力成本大幅升高的论断难以成立,我国劳动力成本优势仍存。

  (二)我国制造业成本处于世界主要出口国家序列低端

  首先,制造业综合成本存在竞争力。目前,世界上有中国、美国、日本、韩国等25个制造业产品出口大国,这些国家制造业产品出口占到全世界制造业产品的90%。2014年,在25个经济体中,制造业成本最低的5个国家为印度尼西亚、印度、墨西哥、泰国和中国,我国制造业成本仍处于世界主要出口国家序列的低端。

  其次,制造业单位劳动力成本存在竞争力。2005年~2013年,我国制造业单位劳动力成本从每小时0.92美元上升至3.88美元,增幅为31%。然而,从国际对比可以看出,我国劳动力成本仍处于世界较低水平,2013年,我国单位劳动成本为墨西哥的57%,英国的12.5%,日本的13%。

  总体而言,虽然中国制造业劳动成本开始高出低收入国家水平,并逐渐缩小与发达国家差距,但仍具有绝对成本优势。

  (三)企业用工成本比例合理

  企业用工成本是企业在一定时期内,在生产、经营和提供劳务活动中因使用劳动力而支付的所有直接费用和间接费用的总和。企业用工成本是否合理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企业用工成本占企业总成本比重;二是劳动者工资报酬占企业用工成本的比重。

  从企业用工成本占总成本比重来看,微观数据结果表明,我国企业用工成本占企业总成本比重并不高,并且从2007年到2013年呈现下降趋势。可以说用工成本的变动对企业总成本的变动很难产生实质性影响。

  在劳动者工资报酬占企业用工成本比重方面,调研显示,2005年~2015年企业人均劳动成本呈现显著增长趋势。从用工成本内部结构来看,三大支出分别为工资成本、福利成本和社保成本。用工成本结构变化趋势表明,工资成本和福利成本占比呈下降趋势,而社会保障成本占比呈上升趋势。另外,住房成本在近几年来也一直呈上升趋势。2016年4月,人社部与财政部发出《关于阶段性降低社会保险费率的通知》,提出阶段性降低养老保险、失业保险。

  综上所述,无论是从企业用工成本占总成本比重而言,还是从劳动者工资报酬占企业用工成本比重而言,我国用工成本并未构成企业总成本不合理上升的主要因素。

 应对挑战的关建

  受我国人口结构变化、劳动力人力资本水平提高以及政策性因素影响,未来劳动力成本将进一步上升。面对劳动力成本上涨带来的挑战,可以通过“一高一低”策略进行应对。

  (一)进一步提高劳动生产率

  迈向制造强国进程中的中国制造业,未来提高竞争力的关键在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包括人力资本优化配置和强化在岗劳动力的技能培训。

  人力资本优化配置。伴随教育发展,我国制造业人力资本已有显著提高,然而无论从平均受教育年限而言,还是从高等教育劳动力占比而言,制造业均处于较低水平。因此,政府应放权于市场,利用价格机制,让人力资本从生产率较低的部门和企业配置到生产率更高的部门和企业;政府进行适当价格干预,让人力资本从垄断性部门配置到生产性部门,尤其是制造业部门。

  强化在岗劳动力的技能培训。充分发挥各级各类学校的优势,加强终身教育制度建设。提供更多继续教育和职业技能培训课程,发展在线教育和远程教育,发挥高校继续教育数字化资源开放和在线教育联盟作用,为在岗劳动力提供多次选择、多种路径的终身学习机会。政府和制造业产业工会、企业与大学形成智能技术产学研联盟,为在岗制造业工人提供更多学习机会。

  (二)降低企业用工成本

  增强劳动力市场灵活性,降低用工制度性成本。由于工资水平上升具有刚性,降低企业用工成本力度有限,必须从企业经营便利性和劳动力市场灵活性角度进行政策性干预,以降低企业用工成本。

  下调企业社会保障缴费比例,合理降低企业税费负担。根据拉弗曲线所描述的政府税收收入与税率之间的关系:提高税率能增加政府税收收入,但税率超过一定限度时,企业的经营成本提高,收入减少,即税基减少反而导致政府的税收减少。因此,社会保障制度设计应适当考虑经济周期的影响,在经济增速放缓阶段,下调企业社会保障缴费比例,能够合理降低企业税费负担。

  (本文摘编自《2017中国劳动力市场发展报告》,作者单位:中国劳动关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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