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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数与童年：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赵昂

//m.auribault.com 2015-07-23 来源：中工网—《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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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国际奥数赛于本月在泰国清迈举行，104个国家的577名选手参赛。美国队破天荒地以微弱优势击败了中国队，21年来首次夺冠。

　　媒体是这么介绍中国队的：6名从全国层层选拔出的“牛娃”……

　　其实，全国参加奥数比赛的孩子千千万万，在县、市、省、国家各级考试中，他们绝大部分做了重在参与的“分母”，包括我。

　　奥数是从娃娃抓起的。19年前，学校通知每个班选两个孩子去指定地点参加考试，考上的到区里学奥数。我那天超水平发挥，“中奖”了……那年，我8岁，3年级，还是个萌萌的小正太。

　　在之后的4年里，我的童年消失了，直到小学毕业。

　　现在，奥数比我上学的时候更加疯狂，大街小巷的各种辅导学校都挂起了奥数的标牌，考试的准入门槛也很低。无论哪个家长，皆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论到底有无数学天赋，都能练一练“思维的体操”。毫不客气地说，如今围绕奥数已经形成了包括教学、图书、考试的一整条“产业链”。

　　在政策年年变，评价体系并不稳定的小升初模式下，家长不得不抓住每一根可能管用的稻草。这很像庙会上的一个游戏，很多根绳子缠在一起，中间被蒙住，其中一根另一头连着奖品，把这根绳子猜出来，猜一次收一次费。这个游戏最稳妥的中奖方法就是：买下所有绳子。就像现在有的家长所做的一样，奥数、英语、音乐“一网打尽”，孩子的负担越“减”越重。

　　奥数有趣么？我没见过多少孩子是自告奋勇去学的奥数。

　　奥数有用么？奥数分数高的孩子的确数学会考得好，但考得好究竟是因为学了奥数，还是其本就擅长数学，不好判断。

　　到底该给孩子怎样的教育？

　　这让我想起了奥数学习时最快乐的事情。每节课间，我们可以在操场上踢球，培训点往往是最好的学校，有橡胶的跑道。我们总在想，如果自己的学校也有这样的操场，该多好。

　　学校向受教育者进行的，应当是包括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动技术教育在内的全面素质教育，而非将资源集中于智育中的某一单科，不管这个单科是数学还是英语。

　　对于某些科目上学有余力的学生，提供更高难度的教学无可厚非，但这样的学生只是极少数佼佼者。而当家长们把某一科目上的成绩作为孩子未来的敲门砖时，拔苗助长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我的奥数“难友”们，如今没有一人从事数学相关工作，连做会计的都没有。

　　只有一个从事的职业与数字有关——收房租。他家周边有所著名音乐学校，于是天南地北的家长们纷纷带着孩子来此寻梦。

　　他觉得每次收房租都是一次煎熬，因为很多孩子并不喜欢学琴，每天就是在被逼练琴中度过的。少房东每次都要看着望子成龙的家长们一边拿出节衣缩食的钱交房租，一边骂着“不争气”的孩子。

　　“你再这么逼他就给我搬出去！”终于有一天，少房东忍不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让孩子成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均衡发展的普通人，有时比学好奥数更难。

　　如今，不少家长为了培养孩子煞费苦心，家长之间也在比较和探讨。可有多少家长能够意识到，祖国的“花草”实在没必要都修剪成一个模样，允许“各美其美”，才能“美美与共”。奥数、音乐、足球……孩子们为什么不能愉快地自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