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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谈阔论】给阅读留一段长度
子杨
//m.auribault.com2016-11-28来源: 中工网—《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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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里士多德曾说,悲剧是对于一个严肃的、完整的、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模仿。在大学学习文艺美学时,老师曾对此提问,“严肃的、完整的之外,为什么要有一定的长度呢?”那个时候,微博、微信还没有出现,电子阅读器也并不普及,大多数人还在读纸质书,所以大家普遍对于“长度的行动”颇有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迷惘。在“一壶茶,一本书”的时代,阅读行为本身就不可能是“短跑”,作为活在时间维度里的人,我们必须在空间里经历到时间的流逝后,才能体悟到“悲剧”所谓的深刻性。

  当明星们成为“流量担当”以后,近来国外流行的“丢书大作战”也被国内明星们学习,引起了舆论的普遍讨论。“地铁里那么挤,哪有地方看书?”“坐地铁的时间那么短,哪有时间好好看书?”虽然活动在国外获得了一致好评,移植到国内以后,却好像水土不服,并未获得理想的效果。

  与丢书活动相比,由于缺乏明星参与的眼球效应,北京、上海、宁波等多地举办的本土活动“阅读马拉松”却一直不温不火,没有获得前者那般的社会关注。相反,与丢书大作战那种大众参与度和集体参与感相比,阅读马拉松明显更私人,似乎是一种挑战耐性的自我行为。

  但是,自我行为难道不就是阅读的真谛吗?

  丢书活动是这个时代喧嚣的“助跑者”,扫描APP,我们看到了书籍传递的轨迹,在公共场所里随意一瞥,我们可以使“阅读”成为一种“行为艺术”。阅读成为物理性的流动的行动集合,但是阅读本身却是这种行动引发的兴趣之后的行为。“丢书大作战”更多关注于对阅读的“提醒”,实质是一种交互式的陌生人社交。与微博、微信上的小文章或小故事相比,丢书活动中真正的阅读行为可能是更加破碎化的,因为相比前者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完整阅读的体例,后者在公共空间随意浏览所获得的体验,反而可能是对书籍整体观感的破坏。

  相较而言,阅读马拉松活动未尝不与纪念马拉松战役而设立奥运比赛的初衷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即时阅读和读图时代的背景下,阅读马拉松鼓励读者们一口气读完一本书,这种方式本身就是一种对于时间完整性体验的复原,让阅读和阅读内容之间形成一种具有时间长度的等量关系,可以让读者不再把阅读仅仅作为一种信息选择,而是真正具有伴随作用的情感或逻辑关系的引申,一种能够真正触动人、影响人的印刷时代带给读者的思想的力量。

  笔者的中学时代,每次上阅读课都会成为一种烦恼的体验。过多的图书可以选择,但是一堂课的时间又没办法完成一次完整的阅读。真正想读的东西,只能读短短几页,等到下周上课的时候,早已经忘掉大半。无奈之下,只好读些无关痛痒的杂志文章,读罢又感觉“营养不足”。

  其实,这种体验何尝不是当下阅读困境的一种预叙呢?当我们上下班在地铁里刷手机时,接触的信息不过是解解闷,消磨时间。真正的阅读就像真正的写作,都不是微博上用手指一划或那140个字就能概括的内容。好比相亲,与不同的对象见面,有时候可能反而不如和一个人深入细致地聊上一次。丢书大作战和阅读马拉松或许与相亲大相径庭,但时间长度对思想纵深的影响却是相同的。对阅读行为感兴趣好不好?当然很好,但如果只有行动而没有行为,阅读的意义又如何体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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