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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言平：《恶童日记》的黑暗寓言为何现实上演

//m.auribault.com 2013-12-06 来源：郑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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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岁女孩电梯虐打1岁半的男童，并将男童扔出电梯……如此残忍的一幕，发生在重庆长寿区，并被监控视频所记录。当人们找到男童的时候，几分钟前还鲜活的生命，竟然浑身是血地躺在居民楼下，处于垂危状态。（12月5日《京华时报》）

电梯之外，女孩儿到底对男童做了什么？男童为何会从楼上坠到楼下？这些缺失的真相，警方还在调查。但监控录像记录下的部分真相，已经令人触目惊心。震惊之余，令人反思：到底是怎样的心理病态和人性畸变，让女孩对男童痛下狠手？也许，如此残暴的上演只是偶然事件。可是，这种偶然，难道就无法避免吗？

面对电梯里发生的、不忍触目的残暴，或许更多的人宁愿相信，小女孩是个心智和行为失控的病人。可即便如此，她的监护人为什么不能看护好她，以至于酿成这场灾难？当然，小姑娘的暴戾和残忍，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变态的基因早就隐藏在她的灵魂里，只是被人忽视了，没来得及被发现。

所有的想象，皆因无法接受女孩变成“恶童”的现实。童话再黑暗，恐怕也不至于以这样的残忍上演。不过，以此审视孩子们成长的环境，或许会发现，虽然“电梯恶童”的极端只是偶然，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和失控，却如鬼魅和梦魇般萦绕在童话世界。

面对现实版的“恶童”，我想到了匈牙利作家雅歌塔·克里斯多夫的《恶童日记》。这部惊悚、冷酷的黑色小说，刻画了两名孩子在病态世界中的人性扭曲和人格畸变。他们生长在动荡的战争背景下，由肮脏、吝啬、凶恶的“外婆”抚养，环境的熏陶下，他们开始说谎、勒索、杀人……纯粹而纯洁的圣婴，在地狱般的生活中，把灵魂交给了魔鬼，变成了通体邪恶的“恶童”。

《恶童日记》只是部黑暗的寓言，也许谁都没有料到，这样的“恶童”会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尤其是这个稳定且并不匮乏和极端的社会里。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面对“电梯恶童”的时候，不敢直视和面对的原因。

现实的安稳，便意味着孩子心性发育的环境不动荡吗？撕开虚假繁荣的画皮，也许会发现，《恶童日记》里的病态“外婆”，依然活跃在孩子们的身边：充斥着暴力色彩的影视、家庭暴力的阴霾、长期缺乏父母关爱的孤单、社会价值扭曲的流毒……种种因素，吞噬着孩子成长纯净的土壤，给孩子心智的成长和人格的养成，带去了巨大的动荡和不安。多少孩子正变得或已经变得孤僻、冷漠甚至暴戾？而这些孩子的身上，或隐藏着和“电梯恶童”灵魂里一样的基因。

谁是培养“电梯恶童”暴戾基因的病态“外婆”？根据相关后续报道，摔婴女孩父亲称“男童受惊吓坠楼”，但无意间的一句“自己和妻子平常打骂女儿，对其性格有影响”，却也印证了此前的判断。不论女童有没有直接推男婴坠楼，日常生活中扭曲的家庭关系或许是导致女童视男婴生命为“游戏”的一个动因。以此而论，“电梯恶童”的残暴，固然偶然。但这种偶然的背后，我们也能看到社会、文化的暴力阴影。针对此事，所有内心尚有温度者，除了愤慨还应该警觉：毕竟，我们无法防范类似事件的偶然性发生，但却可以努力让现实里制造“恶童”的“外婆”离开。

编辑：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