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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扎根基层的检察小兵,我在办案之际,那些逝去不久的学校生涯很多时候就会放电影般一幕一幕重现——我成为法律人的经历,简而言之四个字:“三座大山”。
第一座“大山”:考研。虽然近年来呈雨后春笋般扩军之势的法学专业确有些泛滥,但也给了我这种高考不佳的学子追逐法治梦想的机会。十年前,超出二本线3分的我,选择了四川一所二本师范院校的法学专业,一路向西不回头。但接受现实不等于颓废认命,在普遍学习氛围不佳的环境里,我并不奢求自己出淤泥而不染,而是吸取了李开复《做最好的自己》一书中的智慧:用胸怀来接受不能改变的事情,用勇气来改变能够改变的事情,用智慧来分辨二者的不同。我舍弃了也许可以有的恋爱、放弃了根本不喜欢的课程、退出了可能有作为的社团,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在最喜欢的刑法课程中,畅游马克昌教授《犯罪通论》等名著的海洋。至今记得,我的刑法老师是一位川大硕士毕业的藏族小伙儿,一个个有关抢劫、强奸、黑社会的活生生案例,带来了相当程度上的刑法启蒙,也为我日后选择刑法专业奠定基础。
不知不觉大三已至,思考再三,我选择了深居山城的西南政法大学,既是一种景仰,更是一种期盼。考研的复习是辛苦的,尤其是恶补基础薄弱的法理学。还好,也许幸运,也许回报,也许缘分,从二本师范到法学名校,逆袭之路的第一场战役小有所获。
作为法科学生金字塔底的一员,暂时达不到金字塔尖著名法学院的门槛,做不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并不丢人;真正丢人的是,妄自菲薄、一蹶不振、自怨自艾——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燃蜡烛;接受高考失利的现实,怀揣最初的法治梦想,做一只砥砺勤勉、负重前行的蜗牛,像周杰伦歌里唱的,“一步一步,总有一天,会看见属于我的天”。我的考研经历,恰恰印证了这一点。
第二座“大山”:司考。作为法科学生的必备战役,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不面对;你可以一次失利二次失败,但不能再二而三没有突破。连续三年的司考经历,正好印证了“我不聪明,只是笨鸟先飞而已”。2008年是大三学生的司考元年,在考研第一、司考第二的战略选择下,我以一种打酱油心态,第一年考了290多分;2009年是考上研究生的那年,一种鲤鱼跃龙门、跳打翻身仗的自我膨胀,竟然间接导致我缺席了当年司考;2010年是研究生的关键之年,第三次鏖战司考,学业和就业的双重压力,显然退无可退——报了一个辅导班,在歌乐山顶闭关暑假,铁杆球迷的我舍弃了世界杯决赛……记忆犹新的,更有大到父亲辈、小到学弟妹的良师益友同甘共苦;同桌是一位大三的西政学妹,基础之扎实、记忆之准确、态度之积极,既在专业上对我裨益良多,更在精神上对我极大鼓舞。这次结果还好,低空过线,算是对我事不过三、背水一战的回报吧。
翻越司考“大山”,我想,如果说本科带给我的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考研之势,那么读硕带给我的是一种对于法学大家的景仰、对于法治理念的坚固、对于专业知识的重塑、对于学习氛围的感触。每当翻开专业课笔记、听讲座心得、图书馆摘抄,那一位位法学名家、名师的真知灼见、妙语金句,犹在耳畔。工作之后,在理想与现实的不断撞击之间,坚守最初的法治梦想,显得更加珍贵。
第三座“大山”:公招。也许是赶时髦,也许是无主见,对我身边绝大多数的法科学子来说,就业的方向,除了参加法检、党政、银行、教师等机关、事业单位公招,就是在考不上之后,去做律师。毕竟,在学生看来,都是法律共同体,但就业选择有顺序。出于所学的刑法专业及痛恨腐败的缘故,我对检察事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成都到上海、从苏州到武汉,细化为检察梦的法治梦始终未变。是缘分是命运,最终我还是回到山城,脱下稍显稚嫩的学生装,成为维护公义的检察人。
作为一名寒窗七年的法科学子,从外省来到山城,笔试、面试过关斩将,本身就是公平正义在人事招考制度上的见证者。机缘巧合的是,2012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首提“中国梦”的铿锵之声犹在耳畔,我也完成了检察系统新人培训,成为一名走上职业检察官之路的法律人,个人的法治梦与国家的中国梦不期而遇。冥冥之中,我似乎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在中国梦的背景下,在司法改革的春风里,我的检察梦、我的法治梦应有所为、定有可为。
(作者单位:重庆市南岸区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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