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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　林：众口难调下如何寻找决策自信

//m.auribault.com 2014-12-09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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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网络舆情看,调查结果基本呈“一边倒”,约七成受访者支持春节长假从除夕开始放。

　　不过,不要被这个“一边倒”和“七成受访者支持”所迷惑,决策者和公众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放假众口难调,最终无论如何安排,都会有人不满意。顺应一部分人的意愿从除夕开始放假,另一部分人会说很多单位除夕本就放假的,这样安排反而少了一天假期；不从除夕放,又会被骂决策者不尊重传统习俗……

　　对这种假期安排上的众口难调,相关部门不必觉得委屈,而应该接受。这就是利益和需求多元化时代政府决策的宿命——无论如何协调,决策永远都无法满足每一个人,争议和口水是常态。要想让每个人都为某个决策鼓掌叫好,根本不可能。

　　在这种众口难调的背景下,政府决策所要做的不是回避争议,也不是说服每个人接受结果,而是让决策经由正当的民主程序,在公平正当的规则中找到决策的自信。这时候,规则远比结果重要。如果有一个能尽可能吸纳多数民意的正当规则,即使结果不能让另一部分人满意,他们也会一边吐槽抱怨一边接受对他们不利、让他们不满的结果。

　　在我们的现实中,并非老百姓多么麻烦多么难“伺候”,并不是众口多么难调,很多人的不满并非针对结果,关键是对决策规则很不满。昔日的假日办之所以成为众矢之的,正因为假日改革和假期安排缺乏有说服力的决策民意,既没有听证又没有民主讨论,黄金周说设立就设立,说取消就取消,假期安排关起门来几个部门几个人商量就定了。

　　很多政府部门面对舆论争议时之所以很不淡定,很容易受争议的影响,也正是缺乏源于规则的决策自信。假期安排如此,PX争议更是如此,PX项目如今已陷入“一上马就争议,一争议民众就上街闹,一闹政府就不得不取消项目”的恶性循环。

　　我曾就此问题访问过日本的城市,他们的类似项目在上马时也有很多抗议,至今附近仍有居民抗议,但政府和企业并没有因为有民众抗议就取消项目,而是在争议和抗议中推进着项目。他们的决策自信正来自规则,一切按民主程序办事。我们很多地方的项目之所以“一闹就下马”,关键是项目本身从立项到上马的过程都不透明,自然就没有自信用规则去说服老百姓。

　　不过,我们也能感觉到,很多地方和部门正尝试在民主规则中寻找决策自信,这一次的放假安排,就告别了过去的关门决策,而在进行充分的民意调查。如果民意调查后再走民主程序,无论这次春节假期安排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感到不满的人就不会把矛头都指向政府部门了。当政府无所不能之时,民众会将任何无法避免的灾祸都归咎于它,而民主决策其实是替政府解围的一种方式——公众自主选择,行使了权力,就要为这种决策所带来的后果负责。

编辑：曹茂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