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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主席到过的月坛北街庆丰包子铺,现在正引起人们的疯狂“追随”。日前,该店迎来开业以来的销售高峰,猪肉大葱馅包子和芥菜“套餐”一度脱销。有人为了留影、点份“套餐”,甚至从天津、武汉等地专程赶往北京庆丰包子铺。
这股“追随”的热情不难理解。国家主席突然在我们身后排队就餐,这样的场景太难以想象,既让人感到新鲜,也让人感到欣喜。还有更多的称赞声、叫好声在网上弥漫,很多人不约而同地惊呼“太棒了”。
与往常的领导视察、走访不同,这次完全是“意外惊喜”,就连最初源自网络的图片都不怎么“工整”,充满街拍的风格。整个过程没有刻意安排、设计的感觉。总之,这是一幅日常生活场景,就在那一刻,人们看到了一个国家领导人日常生活化的一面,心理距离一下子拉近。
一直以来,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有太多的时候,人们只是与一种抽象、工整却空洞的领导形象打交道,他们的一言一行,甚至嘘寒问暖、谈笑风生的场景,都带着设计的感觉。心理上,领导与普通人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人们只是从新闻的只言片语中,洞悉他们的所思所想,猜测他们的生活与情感,甚至催生一种对政治生活的宫闱想象。
日常经验中,人们眼中的官员特别是高级官员,从吃穿到住行,都在与普通人划出了一道生活的“分界线”。在心理上,普通人甚至认为领导不会和自己吃同样的食物,他们的安全、卫生、健康有单独的保障机制,有一些品牌和产品类型在权力内部流通,在外界看不到,普通人享受不到。在一个市场化时代,权力内外仿佛也分出了两套市场,以及诞生了两套规则,并区分出了两种生活形态。
还有一些国家礼遇,往往在现实执行中过度放大、强化甚至美学化,蜕变成了权力规格意义上的特殊供给制。什么场合需要怎样的设施,需要怎样的人员安排,需要怎样的气氛,需要怎样的次序,这些林林总总的“讲究”,放大了权力的威仪,奠定了等级秩序,烘托了身份的威严,以至于权力那种不可近身的神秘感,变成了一种看得见的画面、摸得着的实物。有太多这样的场景存在,有太多这样的文化熏陶,人们慢慢习惯于对权力敬而远之,本能地认为官员、领导就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天然的和普通人不在同一个生活轨道上。
现代政治讲求平民化、世俗化,首先要求权力祛魅,丢掉那不可近身的感觉。具体到官员身上,他们虽然有相应的生活待遇、国家礼遇,但总体上,与普通人应是处在一样的生活轨道上,日常衣食住行没有特别之处,尽管会有政治家特殊的生活方式,但人们还是会偶尔看到他们排队买包子,骑自行车上班,分享家庭亲情,与“粉丝”合影留恋……让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出现,慢慢成为日常社会生活中的常态,同样是追求政治风清气正的应有努力。
习主席排队买包子引起巨大轰动,受人“追随”,说明这种平民化的行为天然地受人欢迎,人们内心一直渴望这种现代政治气象。领导也是普通人,这是一句惯常的表述,但人们往往将之视为领导的谦逊。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人们习惯领导确实是普通人,和大家一样的生活,就像习近平在庆丰包子铺对围观者说的:“大家都坐吧,我也是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