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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时机加快改革步伐关系军队发展和未来

——访中国军事科学学会会长、军事科学院院长刘成军

■本报记者　许三飞 //m.auribault.com 2014-05-28 来源：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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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对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作出了部署，习主席和中央军委正在全力推进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深化。我们怎样才能学好用好习主席关于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重要论述，怎样才能更好统一改革思想、凝聚改革共识、形成改革合力，记者就此专访了中国军事科学学会会长、军事科学院院长刘成军，请他谈谈学习体会。

　　全面准确掌握国防和军队改革的强大思想武器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主席始终把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作为强军的关键一招，精心运筹，亲抓深抓，就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这些重要论述，内涵丰富，意蕴深刻，体现了对国防和军队建设规律的深刻把握，闪耀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辉。

　　记者：习主席指出，要认清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是我们回避不了的一场大考”，“必须树立向改革要战斗力的思想”。您是如何学习理解的？

　　刘成军：习主席这些重要论述，体现了强烈的忧患意识和使命意识，揭示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时代背景和战略定位，阐明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从世界范围看，主要国家军队都在加快推进军事改革，谁在这场新军事革命中思想保守、固步自封、错失机遇，谁就会陷入战略被动，从而从根本上影响国家安全和利益。从我军现实看，虽然改革步伐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体制编制和政策制度调整改革上采取了一系列举措，但领导管理体制不够科学、联合作战指挥体制不够健全、力量结构不够合理、政策制度相对滞后等深层次矛盾和问题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这些问题从根本上制约了军队建设和军事斗争准备。所以要通过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解决制约国防和军队建设的突出矛盾和问题，进一步解放和发展战斗力，进一步解放和增强军队活力。全党全国对国防和军队改革非常关注，也非常支持，全军上下对改革期望很高、呼声很大，这为推进改革提供了有利条件。经过多年实践探索，我们对改革规律性的认识不断深化，在一些重大改革问题上也有了共识。习主席明确指出，“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正面临一个难得的机会窗口，一定要把握好”，“军队一定要向党和人民、向历史交出一份合格答卷”。

　　记者：习主席关于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有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新要求，贯穿着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的理论勇气，而且鞭辟入里、振聋发聩，体现着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胸襟胆魄和历史担当。您是如何理解把握的？

　　刘成军：习主席不单是提出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这个重大战略任务，而且进一步明确了国防和军队建设的发展动力，指明了深化改革的目标、重点和指导原则，为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提供了科学指南和强大思想武器。一是明确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目标任务。在改革目标上，习主席指出，没有军队组织形态现代化，就没有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必须着力解决制约国防和军队建设的突出矛盾和问题，构建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在改革任务上，习主席强调，坚持以军事斗争准备为龙头，坚持问题导向，把改革主攻方向放在军事斗争准备的重点难点问题上，放在战斗力建设的薄弱环节上。这明确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目标和任务，指明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聚焦点和突破口。二是指明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方法步骤。习主席强调，全面深化改革需要加强顶层设计和整体谋划；要以重点突破带动整体推进；要学会弹钢琴，把握好各项改革任务的关联性和耦合性；要牢牢把握积极稳妥这个总要求，战略上勇于进取，战术上稳扎稳打；等等。深刻揭示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内在规律，明确了改革的科学方法和基本步骤。三是强调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原则要求。习主席强调，要牢牢把握坚持改革正确方向这个根本，改革是要更好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更好坚持人民军队的性质和宗旨，更好坚持我军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要牢牢把握能打仗、打胜仗这个聚焦点，坚持以军事斗争准备为龙头，把改革主攻方向放在军事斗争准备的重点难点问题上，放在战斗力建设的薄弱环节上；要抓住解放思想这个根本；等等。这些都是筹划、指导和推进国防和军队改革必须牢牢把握的基本遵循。只有以习主席关于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重要论述为指导，以坚强的党性确保改革正确政治方向，以扎实的作风推动改革各项工作落地生根，以改革的成果推进部队战斗力和全面建设水平不断提升，才能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军队改革路子。

　　记者感言：百舸争流，千帆竞渡，必须到中流击水。当年，打江山、夺政权靠的是革命。现在，我们强国强军，就要靠改革、靠发展。只有大力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才能有效破解长期以来困扰我军建设发展的深层次矛盾，快速大幅提升我军战斗力。筹划、设计和推进军队改革，必须全面准确把握习主席和中央军委确定的改革目标和指导原则，确保国防和军队改革在正确道路上积极稳妥推进。

　　深刻认识和把握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时代坐标

　　当今世界，新军事革命浪潮风起云涌，主要军事强国在推进军队改革上不遗余力。在这场世界新军事革命的大潮中，只有解放思想，抓住宝贵机遇，才能避免陷入战略被动。

　　记者：习主席指出，我们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要善于学习借鉴外军有益经验，结合我军实际和特点创造性加以运用。请您介绍一下世界主要国家推进军队改革情况。

　　刘成军：一部战后世界军事发展史，也可以说是一部波澜壮阔的现代军队改革史。就战后军队改革的主题而言，主要大国都是聚焦建立健全联合作战指挥体制和强化战略管理两个方面，不断推进军事体系现代化，努力建设与时代发展潮流相符合、与自身安全需求相适应的强大军队。同时，由于国情军情不同，各国军队改革选择的路径和方式不尽一致，改革的进程和取得的成效也大不一样。美国着眼争夺和维护全球霸主地位，依托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借助丰富的战争实践，持续推动军队改革，率先构建起了成熟的机械化军事体系，率先开展信息化军事转型。进入21世纪，美军强力推动作战方式、管理方式、合作方式全面转型，把“强化联合作战、增强情报优势、开发先进概念、推动转型落实”作为四大支柱，力求在全球率先建设一支灵活的、以网络为中心的信息化军队。俄罗斯为适应国家政治经济体制的剧变、应对战略空间压缩带来的挑战，重塑强大军队、重振大国雄风，采取激进方式推进军队改革，经过压缩军队规模、调整军兵种体制，建立战区联合作战指挥体制，强力推进“新面貌”改革等三个大回合的改革，基本实现了由大战动员型向常备机动型的转变，为建立适应信息时代的“创新性军队”奠定了组织基础。英法德等国军队着眼与美军转型发展保持同步，以联合化、职业化、信息化为取向推进军队改革，着力缩小与美军的体制差技术差能力差，同时又注重强化防务战略、力量发展、作战指挥与兵力运用的自主性，以图独立应对重大国际和地区危机事态挑战。日本利用国内政治保守化右倾化加剧的态势，特别是近年来借美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之势，以实现所谓“正常国家”“正常军队”为借口，加快军事改革步伐，企图打造适用于地区和全球用兵的外向型、进攻型军队。总的来看，世界主要国家军队改革历程，有两条清晰的脉络：一是体制“转轨”，就是以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体制为牵引，带动领导管理、战备训练、综合保障等诸多体制改革的整体推进；二是体系“跨代”，就是军事力量体系由机械化体系向信息化体系升级，目前正在加紧推进。

　　记者：从您的介绍中可以得出世界主要国家筹划指导军队改革有个性也有共性、有特殊性也有普遍性。请谈谈他们都有哪些规律性做法？

　　刘成军：世界主要国家军队改革筹划指导，核心是解决改什么、怎么改的问题。改什么，就是着眼加强国家最高当局对军队的集中统驭和提高作战建设效益，构建联合作战指挥体制、科学划分作战指挥权与建设管理权、强化资源统筹和建立新型作战力量体系；怎么改，关键是如何破除利益藩篱阻碍，如何保持自身特色。概括起来，其规律性做法，主要体现为“联、分、统、立、破、特”6个字。“联”就是以构建联合作战指挥体制为改革的主轴，突出解决作战指挥权的配置。美军军种彻底交出作战指挥权，退出指挥链；俄军军种基本交出作战指挥权；美军把联合指挥的重心放在战区司令部；俄军把战略方向作战的指挥重心放在联合战略司令部，把职能领域作战的指挥重心放在总参谋部。“分”就是科学划分作战指挥权与建设管理权，目的是专业化的建、联合化的用。“统”就是围绕强化资源统筹创新战略管理模式，以作战需求决定资源的投向投量，以系统管理优化资源配置，以军民融合实现资源效益最大化。“立”就是以发展新型作战力量牵引作战体系重塑，始终把发展新型作战力量、重塑作战体系作为重要任务，作为应对新兴领域军事挑战、抢占未来军事竞争制高点的前瞻性战略性举措。“破”就是破除利益藩篱强力推进改革。从外军改革的实践看，改革的力度越大、利益调整的幅度越大，来自各方面的阻力也就越大。美俄等国军队主要采取了以下比较成功的做法，即国家和军队最高领导层意志坚定、铁腕推动，高层主导、多方推动，凝聚军队改革的强大合力，在突破利益藩篱的过程中注重讲究策略、刚柔相济，既堵退路、又给出路，照顾合理利益诉求，承认合理权益。“特”就是走适合国情军情的改革之路。外军改革实践证明，成功的改革从来不是“舶来品”，而是要选择适合自身实际的模式和道路。美俄等国军队联合作战指挥体制改革各具特色，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这体现了政治制度的规定性、地缘条件的规定性和军队自身定位的规定性。

　　记者感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世界主要国家军队改革为我们提供了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前车之鉴。从他们改革的成败得失、经验教训中汲取有益启示，对于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具有强烈现实意义。我们借鉴外军有益经验，结合我军实际和特点创造性加以运用，就能借助后发优势、实现后发先至，实现战斗力跨越式提升。

　　切实增强筹划、设计和推进军队改革的勇气和担当

　　面对当今世界新军事革命大潮，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习主席作出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重大决策，并将其纳入国家全面深化改革的总体布局，上升为党的意志和国家行为。习主席还亲自兼任军委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领导小组组长，充分彰显了推进改革的强大决心。

　　记者：习主席指出，敢于担当是党的干部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当前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已成为国之大事、军之大事。军队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是建军治军的中坚和骨干，应该如何顺势而为多作贡献？

　　刘成军：现在，我军深化改革的军令状已经立下，冲锋号已经吹响，各级领导干部，关键是高级领导干部一定要坚决执行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习主席的决策部署，在改革这个重大问题上，切实做到与党中央、习主席在思想上、行动上保持高度一致。要以更加坚定的党性原则确保把深化改革的党的意志、国家行为转化为行动自觉。要有不改革就不能打仗、更不可能打胜仗的强烈危机感紧迫感，深刻认识到不改革既没有出路，又没有退路。要有抓改革促改革的强烈使命担当和机遇意识，深刻认识到如果抓不住机会窗口，恐怕失去的不仅是时间。要切实更新观念，坚决突破思想禁忌和认识误区，坚决从保守主义、教条主义、本位主义和一些不合时宜的陈旧观念中解放出来，走出保守和惯性思维的定式，消除求稳怕乱的心理，打破大陆军思想和狭隘军种观念的禁锢，警惕和排除“左”和“右”的思想干扰，瞄准未来战争积极改革、锐意创新。

　　记者：习主席指出，影响改革的许多思想障碍不是来自体制外而是来自体制内，尤其是来自各种既得利益的羁绊。对那种总体上拥护改革，但一动自己的利益就不行的现象，您是如何看的？

　　刘成军：改革必须破除利益藩篱。军队改革涉及利益调整，动力和阻力都与利益相关。深化改革，不可能不触及现存利益结构和利益关系，绕不过去，也回避不了。在这种情况下，改革必须敢于壮士断腕。一是重点突破部门利益藩篱。要避免出现各砍一刀、在外围打转转、只打补丁不裁新衣，必须下决心触动既有利益格局，按照联合、集约、精干、高效的原则，进行体系重构和利益关系调整。二是要有自我革命的勇气。领导干部既是改革者也是被改革者，形象地讲，既要割别人的肉，也要割自己的肉，割别人的肉心疼，割自己的肉身痛。不论是作为改革者还是被改革者，都需要有更大的决心、更高的姿态，真正做到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三是破之有据、破之得法。“破什么”需要有严密的科学论证，“怎么破”也要有周全的实施方案。特别是在涉及官兵切身利益的重大问题上，一定要站在全局的高度，胆子要大，步子要稳，该改的坚决改，同时照顾合理利益诉求，调动和保护好官兵的积极性。无论改什么、怎么改，都要努力做到全局利益最大化、负面效应最小化。深化军队改革必然会涉及一些单位和个人利益，各级领导要带头理解改革、拥护改革、支持改革，经受住党和人民的大考。

　　记者感言：国之大事，命在于将。领导干部是强军征程上的“领跑者”，也必然是新一轮改革的中坚力量。作为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必须勇敢担起历史使命，努力提升战略思维、辩证思维、系统思维、底线思维能力，做时代的“劲草”“真金”，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全力跑好历史接力赛中自己那一棒，不辜负习主席的期望和重托。

　　加快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步伐

　　国防和军队建设进入了攻坚期和深水区，要解决的大都是长期积累的体制性障碍、结构性矛盾、政策性问题，推进起来着实不容易。但越是难度大，越要坚定意志、勇往直前，决不能畏首畏尾、犹豫彷徨。

　　记者：习主席指出，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就是要解决制约国防和军队建设的突出矛盾和问题，构建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您是怎么学习理解的？

　　刘成军：军队改革，实质是国家和军队领导层主动对军队组织模式、制度安排和运作方式进行的较大幅度、较为深刻的调整。改革不同于革命，革命通常是自下而上的，改革是以国家战略和军事战略为牵引、自上而下地对军事体系进行的有序改造，根本目的是解放和发展战斗力解放和增强军队活力；改革也不同于改良，不是小打小闹，是在一定时间范围内集中解决深层次矛盾和问题，是对军队“生产关系”的变更，使其更加适应军队“生产力”的发展。我军此次改革，既要改体制又要动结构还要调政策，确实潜藏着一些风险因素。但是从长远看，我军不改革，新问题就会变成老问题，老问题就会变成老大难问题，长此以往，战斗力得不到质的提升，面临的风险更大，到时候风险就会变成一种危险。必须横下一条心，以非凡的魄力、坚毅的定力和得当的策略，解决好制约战斗力建设的体制性障碍、结构性矛盾、政策性问题，通过调整优化领导管理体制、联合作战指挥体制、规模结构和力量编成，提高我军打赢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能力。

　　记者：习主席指出，国防和军队改革是系统工程，必须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改革任务，要扭住不放，以重点突破带动整体推进。您是如何学习认识的？

　　刘成军：国防和军队改革千头万绪，必须牵住强军目标这个牛鼻子，把改革主攻方向放在军事斗争准备的重点难点问题上，放在战斗力建设的薄弱环节上，牢牢把握军队组织形态现代化这个指向，突出领导指挥体制这个重点，把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体制作为重中之重和突破口。建立我军联合作战指挥体制，实质上是领导指挥权的再配置，牵一发而动全局。打开这个突破口，就会产生链式反应、形成倒逼效应，联合训练、联合保障体制改革就可以顺势跟进，其他领域改革也都会随之相适应相配套相协调展开，就能牵动改革向纵深发展。

　　记者感言：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是中国特色军事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是为了更好发挥中国特色军事制度的优势，更好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更好坚持人民军队的性质和宗旨，更好坚持我军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更好推动中国特色军事体系建设，抓住时机加快改革步伐关系军队发展和未来。只要全军官兵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习主席的决策部署上来，坚定意志，乘势而上，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就一定能够把国防和军队改革推向前进，使我军在未来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编辑：尹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