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涅斯塔在比赛中。中新社记者 富田 摄
中新网客户端北京7月2日电(张一凡) 当阿斯帕斯走上罚球线时，伊涅斯塔背身不敢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他仿佛已经看见了最后的结局。曾经不可一世的“西班牙王朝”随着伊涅斯塔的转身离开，或许将就此尘封在人们的回忆中。亦如17世纪所向披靡的无敌舰队一般，湮没在历史长河里，只留下那些泛黄的传说，付与后人谈。
点球大战不敌俄罗斯，这或许是伊涅斯塔职业生涯中最苦涩的夜晚之一。赛后，他正式告别了效力12载的斗牛士军团。这也让他的国家队出场次数永久停留在了131次。“这是我代表西班牙国家队的最后一场比赛。在个人层面，这段充满美好回忆的旅程已走到了终点。有时候，故事的结局并不总是如你所愿，如你所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年的“小白”变成了“老白”。上赛季西甲末轮巴萨与皇家社会的比赛结束，当他的巴萨队友以及现场所有的球迷离开诺坎普之后，伊涅斯塔又回到了球场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从那一刻开始，伊涅斯塔将不会穿上那一身他再熟悉不过的红蓝战袍，今夏过后他也将步自己生涯最佳搭档哈维的后尘，远离世界足坛的中央，去遥远的东方贡献自己生涯的余热。
西班牙队遗憾出局。中新社记者 富田 摄
临别的时刻到来，回忆才显得更加珍贵。09年接梅西传球，力挽狂澜于既倒的那记外脚背天外飞仙；10年约翰内斯堡夏夜，绝杀郁金香之后满场飞奔庆祝的身影； 12年欧洲杯决赛，那个6人包夹防守下灵动优雅的精灵；15年欧冠决赛，用震惊世人的凌波微步为球队打开局面的三旬的老将，终究是要离开舞台的中央了。
当他进入职业生涯的暮年，人们开始说他应该把位置留给新星，甚至开始讨论他还能卖多少欧元。很多人似乎已经忘记，在06-07赛季巴萨大厦将倾时，他是怎样不离不弃与球队共患难；已经忘记他是怎样送出一个个精准的传球，组织一次次进攻，帮助巴萨拿下09年的六冠王站在欧洲之巅；已经忘记他是怎样用一记灵巧的抽射，帮西班牙首夺大力神杯。
这些伟大的瞬间似乎已经变得模糊，甚至终有一天会被人淡忘。然而真正的英雄从不是在镁光灯下呼风唤雨的那一位，他们只会肩扛大厦于将倾，为信仰与荣誉浴血。而身披6号和8号战袍铁骨铮铮的安德烈斯-伊涅斯塔，无疑是足球史上最优秀的中场之一。
俄罗斯欢庆胜利。中新社记者 富田 摄
出局夜，伊涅斯塔在比赛下半场第67分钟才替换大卫-席尔瓦上阵。他登场后，虽然没能帮助西班牙取得领先，但球队的进攻有了些许起色。双方苦战120分钟后，进入了残酷点球大战。而作为球队获得荣誉和资历最深的球员，顶着全场东道主球迷的漫天嘘声，伊涅斯塔抱着皮球坚毅地走向12码前。
助跑、抽射、轻松骗过门将将球打进，他完成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此时此刻，去责怪科克或者阿斯帕斯并没有意义，点球大战更多需要上天的眷顾。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支曾经横扫世界足坛，4年间收获3届大赛冠军的“无敌战舰”西班牙，在哈维离去，伊涅斯塔老迈之后，终究还是褪去了无比耀眼的光环。
俄罗斯世界杯对于伊涅斯塔来说，很可能是职业生涯最后一次世界杯之旅。在点球大战结束之后，斗牛军团倒在了东道主无情的铁蹄下。而伊涅斯塔久久站在卢日尼基体育场不肯离去，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瘦弱的背影显得无比苍白。
比赛现场。中新社记者 富田 摄
“离别充满苦涩艰辛的滋味，我的心情和所有人一样，我们正经历着令人失意的时刻。批评也好，不批评也好，这都不重要，我们需要接受失利的苦果，球队没能更进一步，没能适应整体环境的变化。对我个人而言，这绝不是最好的道别，但这是足球和生活中的一部分。”“老白”伊涅斯塔，留给了斗牛士军团最后一句叹息。
24小时之前，同样是在这块场地上，另一位巴萨天王梅西率领的阿根廷不敌法国黯然出局，和小白一样，他也在赛后久久凝视着莫斯科的夜空。有球迷说，可能小白正是望向了昨天梅西注视的那块天空——他们都看到了曾经青春年少的自己，正奔跑在诺坎普的草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