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长征再出发]开路

2019-07-30 09:14:46 央广网

　　编者按：长征是一场理想信念的远征，承载着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我们重新再出发——中央广播电视总台‘长征路万里行’移动直播报道组”来到四川石棉、泸定、小金、红原。84年前，红军勇渡大渡河，闯过了长征途中又一个生死难关，更用信念照亮前行的道路。系列报道《新长征再出发》,今天推出《开路》。

　　央广网甘孜7月30日消息（记者杜希萌李行健邓曦光）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大渡河边，安顺场渡口，松林河由此汇入，昏黄和清澈的两色河水汇集，飞溅起的浪花，重重拍在石滩之上；而从这里向北160公里，泸定桥下，河水更急。84年前，杨俊生的父亲杨成武带领部队在这条路上，创下了一个行军奇迹。杨俊生回忆：“5月27日早上，我父亲和王开湘就向泸定桥出发了，他们第一天就走了40来公里，打了两个仗，架了一个桥，还缴获敌人的机枪、武器两百多支。到28日接到电报，让他们29日要夺下泸定桥。”

　　5月的大渡河，进入一年中水量最为丰沛的涨水期，一天一变的水势和即将赶来的敌军，让红军无法复制金沙江边的成功。除了安顺场渡口，部队渡河的第二条路锁定在泸定的铁索桥上。

　　临危受命的红四团在团长王开湘和政委杨成武带领下，攀上高山密林，向北疾行。杨俊生提到的电报，在28日凌晨飞马送达，明确要求这支火线里的英雄部队，“要用最高速度的行军力和坚决机动的手段，去完成这一光荣伟大的任务”，昼夜兼程240里，红军新的行军纪录在这里创造。

　　相隔100多米的大渡河东岸，敌军的增援部队也赶往同一个方向。杨俊生说，这场生死时速的较量，比拼的除了速度，还有智慧。“路上对岸的敌军问是这边哪个部队，他和团长就很巧妙，很动脑筋，他前一天消灭了一个国民党的部队，就传过去了他们的番号。那边一看这边也是他们的人，就宿营了。所以，父亲他们的部队就打着火把前进了。”杨俊生表示。

　　敌人停，我不停，昼夜赶路的红四团先人一步到达泸定，凭着双脚使“不可能成为可能”。杨俊生还记得父亲曾向她描述的情形：“开‘飞行’会议，渴了就喝口雨水。青稞麦那些东西，一个一个地用背包绷带弄起来，牵着走，有的拖着走。”

　　如今的泸定桥上，两岸百姓来回穿梭，游客也络绎不绝。老人拄着拐杖，孩子牵着父母，小心向前移动。年过六旬的李理站在桥上，感觉铁索被风吹得不断颤动。他的父亲李友林就是当年参与飞夺泸定桥的22名勇士之一。李理说，经过两天的奔袭，父亲和战友们都已疲惫不堪，但面对险境，他们依旧没有一丝迟疑。“他说累得腿肚子抽筋、胃痉挛、冒虚汗，但他说要克服这种恐惧。后来我问过他，你没有感觉到怕死吗？他说知道有危险，但是有必胜的信心。”

　　一路江风，一路战火，一路艰险，到达泸定桥边的那个清晨，战士们的请战声在大渡河西岸响起，刘东升的父亲刘金山就以鲜血证明了自己的决心。刘东升说：“当时红军战士纷纷要求请战，团领导就把这个任务下达给了二连。当时我父亲是三连的党支部书记，一看就急了，马上就咬破手指按下了血印，表示一定要参加夺桥任务。”

　　这场战役在刘金山的手臂上留下数道烧烫痕迹。前面是敌人的火海，身下是汹涌的波涛，刘东升说，夺桥勇士们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险境。“我问我父亲，你当时趴在铁索链上的感觉是什么样？他说，当时看到下面的水滚滚地流动，头顶上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去，打到铁锁链上，铛铛地响，火星直冒。但当时怎么顾得了怕？那么多红军战士，他们的前途，他们的生命全在我们的肩膀上。”刘东升表示。

　　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馆内，一座青铜群雕重现了这段历史，勇士们背跨马刀，腰缠手榴弹，攀桥栏，踏铁索，背后的部队手持木板、床板，铺桥前行。杨俊生说，在战士们匍匐的铁索上承载着红军生的希望：“他们当时是要桥不要命，有桥红军就有通道了，就有希望了。”

　　大渡河被甩在身后，前路上，雪山和草地成为阻碍红军前行新的险关。夹金山红军小学里，孩子还会唱起以前的歌谣：“夹金山，夹金山，鸟儿飞不过，人力不可攀，要想翻过夹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间。”

　　“长征万里险，最忆夹金山。”80多年过去，曾经“鸟儿飞不过，人力不可攀”的雪山上，一条条“之”字形的道路直达山顶。

　　站在海拔4114米的夹金山垭口，虽然没有看到雪花，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寒风凌冽。老红军安秀英的儿子杜宇仁感慨，当年红军战士在翻雪山前，一直在南方作战，衣衫单薄，物资匮乏，有的草鞋都已被穿破。杜宇仁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山，能看到大路，实际上那个时候走的都是都是小路，悬得很。很多人连草鞋都没得穿，光脚板爬雪山。”

　　小金县史志办主任王学贵说，大雪山的“风搅雪”，成了比敌人更危险的拦路虎。他表示：“光下雪、不吹风，还要好一点。如果又下雪、又刮风，那就很冰冷，像刀刮一样。红军当中曾经有人走不动了的时候，就用数数的办法走。比如说走100步就停一下，再走100步又停一下，后来没法走100步了，走50步就必须要停一下，再走30步，慢慢就走不动了。但是不能停，一停下来有的战士就永远起不来了。”

　　80多年前，红军战士在人迹罕至的巍巍雪山、茫茫草地，留下了坚定的长征足迹。王学贵感慨，红军绝不是什么“神仙”，但他们用信念开路，才让天险变通途，在没有路的地方找到了出路。

编辑：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