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式：放羊倌的大志向

清风

2020-05-29 08:45:45　来源：学习时报

　　西汉名人众多，卜式这个人物似乎并不出众。司马迁《史记·平准书》中有一些关于卜式的有趣记载，但《史记》70列传中却没有他的名字。但班固《汉书》的《公孙弘卜式倪宽列传》中有他的传记。

　　卜式本是一个农民，以种地放羊为生。他有一个弟弟，兄弟分家时，他把土地房屋等财物都给了弟弟，自己只留了百余只羊，进山放牧。10多年后，因管理有方，牧羊繁育多达千余只，于是便购买田宅，而弟弟却倾家荡产，卜式从不吝啬，多次资助弟弟。从这些记载看，卜式是一个本分老实、仁厚勤俭的人。

　　但卜式不是一般的农民，在汉朝抵抗匈奴入侵之时，卜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上书皇上，愿意捐出一半的家财资助国家。汉武帝派使者问卜式：“欲为官乎？”你是想当官吗？卜式说：“自小牧羊，不习仕宦，不愿也。”从小只会放羊，不熟悉怎样当官，不愿意做官。使者说：“家岂有冤，欲言事乎？”是家里有冤要伸吗？卜式说：“臣生与人亡（无）所争，邑人贫者贷之，不善者教之，所居，人皆从式，式何故见冤！”我生来与人无争，家里贫穷的乡人，我就借钱给他，为人不善的，我就教他做好事。无论到哪里，人们都顺从我，卜式有何冤事啊？既不愿当官，又不是报仇，使者感到不可思议，就说，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卜式说：“天子诛匈奴，愚以为贤者宜死节，有财者宜输之，如此而匈奴可灭也。”皇上讨伐匈奴，我认为贤能的人应该为大节而死，有钱的人应该捐出来，这样的话匈奴就可以灭掉了。使者将卜式这些话报告了汉武帝，汉武帝感到不可思议。丞相公孙弘说，这不是人之常情，希望陛下不要允许。于是，汉武帝没有接受卜式的请求，卜式的一腔报国热情没有得到认可，仍然回家放羊了。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一年后，遇上匈奴浑邪王等归降汉朝，朝廷开支过大，粮仓和钱库空虚，朝廷无法完全供给，卜式就拿钱20万给河南太守，以救流民。在河南上报富人助贫的名单中，汉武帝一下认出了卜式，“是固前欲输其家半财助边”，这不就是那一位坚持要捐助一半家产助边的人吗？这次汉武帝终于信服了，当时富豪都争相隐匿财产，不愿为国出力，只有卜式慷慨无私，主动为国出资救助。汉武帝把卜式尊为长者，召拜为中郎，赐爵左庶长，田十顷，布告天下，树为典范，用来教化百姓。

　　汉武帝想让卜式做官，但卜式不愿意，汉武帝只好说，我有羊在上林苑里，想让你去牧养它们。卜式就身穿布衣草鞋去牧羊，一年多后，羊又肥又壮且繁殖很多，汉武帝很是满意。卜式说，按时起居，有问题的羊立即处理，不要让他败坏整个群体。这番话让汉武帝大为吃惊，发现卜式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就任卜式为缑氏令，结果缑氏治理得很好，又调任成皋令，办理运粮的任务也完成得很好。汉武帝就拜卜式为齐王太傅，又转任为齐王丞相，直至升为御史大夫。

　　卜式还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吕嘉反叛时，卜式上书说：“臣愿与子男及临?习弩博昌习船者请行死之，以尽臣节。”虽然后来卜式没有上战场，但精忠报国的豪气尽显。卜式后来做了大官，干了很多大事，但因为他作为普通农民时就有雄心大志，“位卑未敢忘忧国”，因此被历史记载。

编辑：张苇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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