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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城市文化发声为深圳文化立论

——读《城市文化论》有感

杨黎光 //m.auribault.com 2014-08-12 来源：深圳特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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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城市文化论》作者：吴忠、王为理等出版社：海天出版社出版时间：2014年2月

　　■ 杨黎光

　　提要

　　30多年来，因创新而生的深圳，不仅仅在经济生活中闯与创，也一直在文化创新上尝试着突破，甚至说突围，一场场具有前瞻性的成功的文化实验，奠定了自己文化基石，并因此焕发出一种崭新的文化魅力。那么现在应该是又一个出发的起点了。深圳的未来，城市文化的创新，不仅要有企业家精神的进取，还要有生活家的态度——若此，深圳将在世界上呈现一个生活的样本，一个当代城市文化的价值取向，一道崭新的文化景观。

　　最近认真阅读了吴忠、王为理的新著《城市文化论》，这是一部研究当代城市文化发展前沿性问题的著作，是吴忠、王为理与其他多位作者共同的研究成果，此书从不同的角度对城市文化发声、为深圳文化立论，沉甸甸的三十多万字，别开生面。

　　深圳建立经济特区马上就满34年了，34年的城市发展，已经是一段不短的里程，文化已经在深圳有了一定的积淀，而且已经形成了以“深圳”为标签的个性化的共同城市认知与辨识，到了需要一份既具有国际视野，又承载着深圳人文思考的文化学的总结；尤其是深圳作为世界城市发展史中的一个奇迹，更加值得在比较中作出文化学的品评——其实，这样一份总结，同样也是深圳城市文化自身发展的产物。

　　这样一本论著正为其时，展卷阅读使我们能够条分缕析地回望深圳一路走来的路径，也能徜徉梦想，对深圳的未来投入更多的思考，在城市文化的坐标系中更加清晰地探明深圳文化的经度与纬度。这本《城市文化论》观点鲜明、新颖，令脚下这块土地充满了独特的律动。

　　人

　　城市，本就是人的聚集，形成交流与交融，慢慢地形成社会分工，进而因应人们精神生活的需求，精神产品的生产成为一项重要分工，向城市提供文学、艺术以及风俗教化。人的精神需求，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之后，对追求精神产品的回馈，就是文化。我们从古希腊的城邦制度的发展历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样的文化的产生与发展轨迹。人们对美的追求，创造了古希腊的诗歌、戏剧、哲学和建筑学等等，最终形成璀璨的古希腊文明，至今仍然为世界提供着文化的营养。城市文化的发展大抵如此。

　　从事写作和新闻工作多年，我一直关注着人的命运，人在城市中的生活状态。人，是这个社会最小的单元，一个个单元相互联系，组成家庭、组成人群，组成了城市，组成了社会。一个个个体在城市中的故事，是鲜活的，是生动的。他们为了生存与生活的过程，承载着一个城市的文明进程。他们的故事，就是城市发展的脚印。

　　这些不同的人在生活中的相互碰撞、交融和生产，形成了一些共同共通的规则，亦即共同的文化。这些文化中的共同体认的一些特质，便形成了一个城市的性格与品格。之于深圳，比如说“十大观念”，“来了就是深圳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观念并不虚蹈于空中，而是来自于扎实的大地，来自于人的故事。一个个个性鲜明的故事，写成了大历史，沉淀出共识，沉淀出精神气质，也就形成了城市的文化。

　　正如《城市文化论》中引述学者迈尔斯所讲的“城市是一个故事”，书中更是指出，城市文化是一幅“精神地图”。“有机、动态、流变是城市文化的基本特性……文化从一开始就是人与自然，人与人的交往、对话和互动。”“全球化时代文化的高度复杂性和流动性，使传统的文化习得、增长和扩散方式发生了根本改变，在不断扩大的公共空间中，不同文化都处在互文语境之中，文化互动成为每种文化都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我喜欢“流变”这个词，它代表着似水流年的传承与发展，它凝练着年代的真与纯。流转与变化、生成，文化就是在这样的生动中有了韵味与雅致。而人在其中，是推动者，也是被动者，随流而转、随流而变，用自己的理解与奋斗，在生活中注入自己的价值观，并因与他人的交融，而改变和提升着价值观。

　　观察多年的深圳人的生活，正是这样的流变中，比如说无偿献血、比如做义工——“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在这里如此地深入人心。我们从不同的地方来，有城市有乡村，类似的行动和理念并不多见，但是在深圳，我们一起赋予了意味与行动，并使之成为属于深圳特色的文化标注。“文化互动是当代城市文化生成的动力之一。”那么深圳人互动的很好。

　　城市

　　《城市文化论》引述学者刘易斯·芒福德话说：“城市是文化的容器”、并作出这样的论断：“城市精神是一个城市市民的普遍意志品格、道德理想的综合反映，是市民群体生活信念和人生境界的高度升华，是城市的文化特色和本质内涵的精确提炼。”

　　生活中，我们会经常遇到这样的问题：“您是哪里人？”或者直接就对你说：“你是某省人（某市人）！”因为，就丹纳的哲学来讲，有一种“精神”的气候在影响着人，来自于某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与时代的精神。反之，人的精神气候也便成了标签，带有某个地方的特质、某个城市人群的特质。一个城市之于人，也就拥有了塑造的能力。

　　城市的文化本是城市中人群的塑造，但是当一定的文化积淀，可以成为共同遵从的传统的时候，对人群、对个体也形成了观照，在一定程度上教化着规范着人的行为准则。只要此城中人，必按此种行为方式生活，必然认同着这里的价值观。

　　一位朋友来到深圳生活了一段时间，临走时对我说：“深圳有两点印象深刻，一是服务意识强，到哪里都觉得自己是‘主人’；二是深圳人的权利意识强，动不动就投诉，投诉了也有人管。这就是深圳人。”想一想，还真是这样。

　　城市文化的塑造，俨然在潜移默化中形成，而往往我们自己当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那么在意了。

　　但是，这样的塑造非一天之功，它来自于重商社会的诉求，来自于重视个人权利的诉求，更深刻的是来自于这一地方的人们对自由、幸福的向往，并愿意付诸于实施。是我们共同的要求与追求，营造起这样一个所期待的氛围，而这一氛围也反过来塑造我们努力呵护着这一成果，例如，在做“主人”时，我们期待着好的服务，那么在我们服务他人的时候，他人也就是“主人”。经济的冲动力与文化的冲动力，在自然而然中形成了城市人群的共同文化思维。

　　文化的风俗，关爱的传统，类似于一种文身一样的印记，浸濡着土地和人群，新的书香门第、新的爱心人家成为城市景仰的文化榜样，重新标高了我们的追求的高度和期待的品位。在标高中，我们推动了城市的追求、升华了城市的品位。人与城市的互文，令城市从快速生长中走向文明进步。

　　《城市文化论》在论述“城市人文精神导向作用”时说：“人的活动都是有目的的，是一系列寻求人生意义和社会理想的选择性行为，人们不论从事生产活动、社会政治活动或精神创作活动，都需要一定的导向指引……城市人文精神正是提供精神价值导向。”深圳正是用自己的城市文化实践印证着精神价值导向的言说。

　　深圳

　　虽然句句未曾离开深圳，但依然愿意为“深圳”单独列一个段落，用来述说更远大的期待。

　　城市文化中，更为远大的是向世界输出价值观，用自己作为样本，不仅展示结果，更展示方向。

　　《城市文化论》中说：“当代城市有鲜明的美国化色彩。”严重一点说，中国的城市个个都像纽约，正在或已经失去文化的个性，失去了文化的传统，只是一个“拆”，亦步亦趋于美国，并无真正属于自己的文化创新。更高的高楼森林，更拥挤的人群、汽车和越来越少见的蓝天，真的是城市发达的图景吗？

　　我们未来的深圳是否能走出这个窠臼，走出一条自己的城市文化的创新之路呢？保有可以更蓝的天空和海洋，人们幸福地在这块土地上发展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以在耸入云端的大厦里和世界做着生意，也可以在家门口的大排档吃着海鲜喝着啤酒；可以向全世界展示我们最新的深圳制造，也可以向全世界展示我们最老的客家围屋和祠堂；可以告诉全世界我们车水马龙的繁忙，也可以告诉全世界我们在蓝天下的悠闲……

　　这是属于深圳的文化维度，我相信，这是深圳人对未来城市文化的期许。

　　《城市文化论》中说：“现代化就是心理态度、价值观念和生产方式的改变过程。 ”在当前“文化间的极端差异得以减少……创新成为城市集体意识”。

　　深圳在曾经的历史中，引导着中国城市的发展方向。从农耕文明中的渔村走向工业社会的城市。这一必然的进程中，30多年走完了几百年的工业城市革新之路，以惊人的速度与质量，书写了世界城市发展史上的传奇。可以骄傲的创造，可以自豪的奋斗。

　　但是今天城市文化的主题，是生态的呈现、人文的呈现，通俗地说就是幸福的生活。它要求的不仅是GDP的增长，同样要求碳排放的减少，要求空气中没有阴霾，河流海洋中没有垃圾。后工业文明之后、后现代化之后的城市文化督导我们不能成为工业社会的机器人，商业社会的经济人，而要成为生态人。当今的城市文化的追求是希望幸福感应与高楼比肩。

　　《城市文化论》中说：“文化的发生与成长、文化的传播与迁移、文化的创新与演进等等，都面临着新的语境和新的范式选择……城市与文化的互动衍生出当代城市文化的亮丽风景线。”

　　《城市文化论》，表述的论点是观照我们的生活，面向未来的安好。

编辑：尹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