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刷……刷……每个凌晨，很有节奏的扫地声总在东城区朝阳门街道的大街小巷中响起。它像一首威武雄壮的进行曲，打破了夜神的壁垒，荡涤了白天留下的污秽，当万道金光染红东方天空的时候，一条条清洁美丽的街道，又一次呈现在了人们面前。创作并演奏这首进行曲的艺术家，就是辛勤的环卫工人。北京环连环保洁公司职工孙玉海在这里已经干了15年。

　离开故土进京打工当环卫工

　　朝阳门桥西南侧有间12平方米的简易房，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三个装裱好的关于他获得劳动模范的报道，29英寸的二手电视机安静地“站”在油漆脱落的书桌上。这就是54岁的孙玉海的住处。

　　2000年12月31日的清晨，孙玉海带着爱人离开了土生土长的家乡——河北沽源县元房子村，来到北京。当时，孙玉海除了种地，什么本事都没有。他来到北京以后，举目无亲，只有一把子力气和一颗朴实的心。这有点像时传祥刚进北京的样子。没有技术，他只能四处寻找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经过无数次的碰壁，终于看到一家保洁公司招聘环卫工。保洁公司管吃管住，每月还有几百元的工资，对于靠租房住的孙玉海，这样的条件再好不过了。他壮着胆报了名。在面试的时候，老板看孙玉海个头高，有1米8左右，身体强壮，当场就录用了他。这样，孙玉海到北京的第一站就落脚在位于朝阳区小关街道的这家保洁公司。

　　孙玉海所在的这家保洁公司承担着小关街道和亚运村街道的保洁。他最初在小关街道清扫大街小巷。之后，又到亚运村街道做清扫工作。这一做就是5年。他在这两个街道做清扫工作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无数次地获得了居民的夸奖。那时，居民就叫他“时传祥”。他还不知道“时传祥”是谁。

　　2006年，北京环连环保洁公司经理崔跃到这家保洁公司探访朋友公司老板的时候，发现了孙玉海的吃苦耐劳的干劲时，向朋友借孙玉海几个月。崔跃把孙玉海挖到了自己的公司工作。孙玉海这才知道“时传祥”也是环卫工人，还是著名的全国劳动模范，接受过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他很敬佩。当他得知，崔跃也是环卫工人、全国劳动模范，接受过国家领导人接见，被誉为“当代时传祥”的时候他也暗暗地发誓，一定也要向他们那样做时传祥式的人物。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这样，他与妻子一直当环卫工人直到现在，他还要继续当下去。

　自拿起扫帚再也没睡过懒觉

　　从他拿起扫帚，当上环卫工人开始，到现在，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懒觉，每天下来胳膊就像灌了铅一样。那时，四十出头的孙玉海每天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扫街，晚一个小时归家，尽量保持自己负责的街面最干净、最整洁。他说：“我没有什么能耐，就是有把子力气，就是有农民的一种执着，当农民要种好地，当环卫工人就要扫好地，让人们走在干净的道路上，我心里就高兴。” 11年来，他以扫帚当笔，汗水作墨，道路为纸，写下了一串串动人的故事。2010年8月的一个早晨，孙玉海正在朝内南小街菜市场门前清扫路面，一位40岁左右的男子骑着一辆银灰色三轮车从他身边经过，却在不远处“砰”的一声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孙玉海顾不得许多，立刻丢下自己的工具车，一把将男子抱起，小心平放在三轮车内，使足了劲，加速向附近医院赶去。挂号就诊期间，他也一直抱着男子跑上跑下，直到这位因高血压晕厥的男子苏醒后，他才离开医院回到清扫岗位。

　雨天别人往屋里跑他往屋外跑

　　孙玉海的本职工作应该是负责大街小巷的清扫工作。他说：“夏天，每到下雨，别人往屋里跑，我们往屋外跑。冬天，每到下雪天，别人往屋里跑，我们也往屋外跑。雨天，我们怕水不畅通，流进居民的院子里，流到居民的屋里。我们要疏通下水道。雪天，我们要及时清扫大街小巷的积雪，防止路滑摔倒居民和骑自行车的人。”

　　2012年春节，辖区内的礼士胡同一家居民正在欢天喜地地放鞭炮，不料发生了火灾。消防队及时赶到火灾现场，把大火扑灭了。消防队走后，留了整条胡同的灭火的水。时间不长，水就结冰了。不少居民走在冰上就摔跟头，给居民带来了麻烦。孙玉海想居民所想，急居民所急，知道这个情况后，不由分说，拿起铁铲扫帚，跑到礼士胡同铲坚冰。

　　当时，天寒地冻，一铲下去只是一个白点，就是一个白点，也要坚持下去。他的犟劲上来，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天冷，冻的人穿一件棉衣都显冷，而孙玉海干活起劲了，热得脱了棉衣，就差光膀子了，一铲一铲地硬是把将近两公里的冰街变成了行走自如的大街。可他双手都磨出了血泡，躺在床上很长时间没有起来。

　　北京7·21特大自然灾害时，孙玉海冒着瓢泼大雨行走在各个大街小巷，查看着每个雨漏是否被堵上了。如果被堵上了，他就用手抓脏污，使下水管道畅通。长时间地站在水里，他的脚被泡烂了，他没有说过一句疼痛的话。他对同事们说：“比起我干农活强的多了。”

　把儿子也拉进公司当环卫工

　　孙玉海的儿子毕业没多久，老孙也把他拉上了，当了一名环卫工人，两人同在一家公司。俗话说得好：“上阵父子兵”，孙玉海和他的儿子孙刚则是一对保洁父子兵。

　　23岁的孙刚中学毕业后，做过厨师，做过交通协管员。随着年龄的增长，孙刚慢慢地被爸爸对工作的执着所感动，在他的记忆中，爸爸从来没有参加过学校的家长会。当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赞美北京美丽整洁的环境时，他开始以爸爸为榜样。三年前，孙刚选择追随爸爸成了一名环卫工人。

　　从此以后，每天清晨4点，当太阳还没露脸的时候，孙玉海家的屋里已经透出了微弱的灯光。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这是孙玉海父子要上班了。没有刺耳的闹铃声响起，仅凭父子俩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在家人微微的鼾声中，俩人轻声轻脚地起床，洗漱完毕后，推着载有扫帚、簸箕的工具车走向各自负责的街面。

　12年没回家过年最牵挂母亲

　　人常说，水是家乡的甜，月是故乡的圆，家是温暖的，可孙玉海和家人为了城市的洁净，就连回乡与母亲吃顿年夜饭都成了奢望。 “春节前后，垃圾产量骤增，尤其是岁末年首这段时间，寒风凛冽，使基本处于露天作业的垃圾清运、处理工作难度倍增，我们在这个岗位，就要保证朝阳门地区的干净。”怀着归乡的渴望，孙玉海连续11个春节坚守岗位。

　　每个正月初一凌晨两点多钟，他都会和妻子一道上街清运“去年”的垃圾。鞭炮声映衬着“刷，刷，刷”的扫地声，好像是这一家人共同演奏的“迎春曲”。“家家户户放烟花爆竹，一般都是自己看自家放的，可我是啥热闹都看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还在睡觉，我们却在新年第一天早早就看到了一地的红色，就像是对自己祝福，感觉特喜庆。”孙玉海如此安慰自己。

编辑：王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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